海山州、西海州、临海州和海林州的海军大统领十分默契地派出少量部队作为前锋,发现敌军大部队后,象征性地抵抗一阵便快速下令后撤。
司马横的命令很明确“不战而退者斩”,打上一仗输了再后撤不算违抗军令。
千岛联盟舰队明显得到补充,战船的火力异常凶猛。
查可烈一改硬碰硬的指挥风格,转为迂回绕后前后夹击,不惜远距离奔袭,在两路大军之间穿插分割,一下子就打乱少典海军的后撤节奏。
少典海军的溃败比丁馗预料的还要早,原本用于补给的岛屿被千岛联盟的迂回部队给端掉,少典战船顾不得停下补给,仓皇往大后方逃窜。
鳌虾岛位于西海中央,岛上有丰富的淡水资源而且盛产鳌虾,岛的四周有三个港湾,适合停靠各类船只,是西海上一个重要的军事据点。
少典海军的旗舰“定海号”如今停靠在鳌虾岛,西海统帅司马横就在这夺回仅两个月的据点里。
“全岛都升起我的帅旗,帅旗下方挂上三条血带,一定要让所有撤到鳌虾岛的将士们看到我的军令,死战到底!”这是司马横来到鳌虾岛所下的第一道命令。
海上的指挥比陆地上困难,风向、水流甚至还有魔兽都会影响船只的走向,不过代表死战的血带令一下,任何擅自脱离战场的人一律定为死罪。
鳌虾岛升起血带帅旗说明岛周围已成战场,自司马横以下所有人都不得脱离鳌虾岛及四周的海域,直到主帅降下血带为止。
后世军事评论家认为司马横的这个决定十分重要,少典海军仓皇败退,士气已降至冰点,所有将士都以逃命为己任,血带令一出等于前后都是个死,不如听从主帅命令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别的不说,血带令首先唬住包抄少典海军后方的千岛联盟部队,上万人的突袭船队看见满岛的血带帅旗犹豫起来,没有第一时间攻岛,给司马横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等千岛联盟海军发现鳌虾岛没人主动出击,打算发起试探性攻击,少典国的第一批败军出现在海平面上。司马横当机立断督“定海号”出击,一艘巨型战舰直冲千岛联盟的舰队。当敌将反应过来时,不要命的少典国败军已经围了上来。
鳌虾岛原来留有三千守军,银沙岛部队撤离时遵照少典雍的命令特意留下两千人协助防守,这五千人抵挡住千岛联盟军临死的反扑,成功将前来偷袭的千岛联盟军围歼在鳌虾岛。
少典海军终于得到补给,加上血带令,跌至最低点的士气开始回升,在主帅的率领下巡视鳌虾岛周围海域,驱逐前来骚扰的千岛联盟军,接应前线溃败下来的兄弟部队。
在鳌虾岛附近聚集起来的少典海军船只越来越多,兵力不断地增加。
一个昼夜过去,临海州和海林州的海军基本撤回鳌虾岛。这两个州的海军大统领比较早下令放慢进攻的脚步,而且有很长时间没有直接听从西海统帅的指挥,所以撤退的命令也下得较早。
追击的千岛联盟军没有贸然进攻鳌虾岛,反倒是分出一半的兵力继续顺风而下,打算截断少典海军的退路,就算不成功也可以袭扰补给线。
等海山州和西海州的海军撤到鳌虾岛,司马横手上已经聚集起超过二十万的兵力,大小战船达六百多艘。这时候他下达了一个令全军惊疑的命令,反绕后袭击千岛联盟的补给船队。
临海州海军大统领当场提出质疑,“如今海面上刮的是东南风,我军费力绕到敌后还能有偷袭的效果吗?”
司马横毫不遮掩地说:“本帅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们的补给线已经被敌军切断,如果不能从敌军手中抢到补给,我们的后勤供应五天后便告罄,到那时候我们想打什么战都力不从心。
之所以绕到敌军后面去就是要抢得上风的位置,敌军主力回头包围我们时自然落到下风,只有这样才能一举打残敌军追兵的主力,在座的各位才有可能逃回大本营。”
“敌军顺风顺水,怎么可能等我们绕到后面才包围上来?”西海州海军大统领周援心想,不过他是司马横的嫡系爱将,又是日后接替西海统帅呼声最高的人,因此没有当面反驳司马横。
不管下面的人有什么样的想法,司马横是在场的最高指挥,谁要不听命令他可以立刻斩首示众,主帅在前线就如同帝王一般,没有人可以挑衅他的权威。
司马横一个不留把所有人都带上,全军朝西进发,只在鳌虾岛上留下一片火海。
正如周援所料,查可烈很快就发现司马横的企图,汇集起四路追兵张开一个口袋阵,朝着少典海军的位置紧逼上来。
司马横的努力没有白费,主动进攻赢得上风的位置。“定海号”升起一面血色帅旗就冲到船队最前方,直冲千岛联盟军口袋阵的下方。
主帅都发起了拼死的冲锋,其他海军将士哪有退缩的道理,海山州和西海州海军在左,临海州和海林州海军在右,尾随掩护旗舰的两边,抛开一切要与敌军拼命。
千岛联盟军占据战略主动,完全没有必要跟少典军拼命,但查可烈被司马横逼得不打不行,两军面对面碰到一起,谁后退半步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一千多艘战船近五十万人在鳌虾岛附近爆发激战,这在少典国最近一千年的历史上尚属首次。
这场海战从中午打到天黑,又从天黑打到天亮,双方一接触就往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