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少典封应复位。”丁馗的想法非常简单。
“难,难啊!”少典绵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简单的事我们怎会麻烦您,为了王国我们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丁馗来这与少典绵见面就知道对方有什么想法。
大长老完全可以在都城安排会面,相信谍情司也查不到什么,但他却邀请丁馗夫妇来富国郡,明显是想深入交谈。
丁馗一方的目的既明确又简单,真正需要谈的是少典绵一方的利益。
“老夫与几位长老接触过,大部分没有明确倾向,关键还是落在‘利’字,想让少典封复位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年纪大的偏好安逸,无利以驱谁欲赴险?”少典绵说得很直白,只是把自己隐藏在其他长老身后。
这老家伙擅于暗话明说,跟他绕圈子会把自己绕晕的,得说得实际点。
丁馗对大长老有了初步的认知。
“我夫妇一时鲁莽自作主张代理监国,可是我们的权力没有经过国君亲口认可,有些事我们现在答应了也无法保证以后能落实。”他不敢轻易松口。
“呵呵,王国的利益就是少典氏的利益,我们身为族中的代表不会损害王国利益的。”少典绵把基调定下来。
这很重要,等于承诺不会挤压侵占少典封的王权。
丁馗表态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谈利益,少典绵表态不会突破国家利益的底线,双方对会谈达成基本意向。
接下来就是少典绵尽地主之谊,热情招待丁馗夫妇,完全不提少典封复位的事。
入夜,丁馗夫妇回房休息,依旧是中年妇女打扮的少典鸾问:“大长老到底想要什么‘利’?”
“没看出来吗?人家盯源源了。”
“没有啊,人家根本没提过你儿子。”少典鸾确信自己没听错。
“提出来就落下乘了。”
丁馗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房间。
“那对年轻夫妇凭什么坐在我们旁边?”
“说的是妻子有身孕的那对?”少典鸾有印象。
“嗯,他们代表两位长老的家族,都有纯正的少典血脉,如果没猜错的话,半年后将产下一名女孩。”
“这只是你的猜测。”少典鸾有点不信,“他们怎么知道会怀女孩?”
“你儿子出世他们就开始布局了,合两家的力量要一个女婴还不容易吗?”
“这样啊。”少典鸾不寒而栗,“他们像工具一样,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能教育好子女吗?我们要是不接受,他们岂不是白费功夫吗?”
她内心十分抗拒这种做法,不愿儿子娶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人。
“你不知道吗?也对,你太早离开都城,没人教过你,我应该庆幸坚持把你带回家。”丁馗轻轻扶额,“古老的家族都有一套生存之道,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一个族人。
那对夫妇只能接受家族给予的人生,在家族的安排下生活。若事情可成他们可以享用最好的家族资源,若事情失败亦能获得一定的补偿,不至于白费功夫。”
“你也想安排源源的人生吗?”
一双透亮的眼睛看着丁馗。
“我不想。”丁馗平静地迎着目光,“可是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以前我只是个小小的伯爵,继承了家族的爵位也不过是个侯爵,号令不过一郡之地。
可现在,举手投足都涉及国家利益,一念之间可决定亿万人的命运,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
少典鸾的目光在闪动。
大道理她都明白,但事关儿子就纠结了,“为什么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要承担那么多?”作为母亲她不接受。
“少典淙懂事吗?还不是要承担当国王的责任,即便那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丁馗捉住妻子一只手,道:“我尊重你的意见,或许可以不用源源的亲事来交换,那只是大长老暗示的条件。”
“源源的亲事有那么重要吗?”少典鸾的内心在挣扎。
“如果他成为国王,你说重不重要?而且他的王后有很多条件,你应该知道的。”
“嗯。”少典鸾极不情愿地点点头,“必须迎娶同族女子为后以维系王族血脉,且王后之子如无大过不得取消继承权。”
“所以咯,源源的亲事等于后位之争,哪个家族不眼红?”
“真有那一天吗?”少典鸾的纠结写在脸。
“这个答案连归大师也给不了,主要看封弟的身体情况,没有人说得准,不要问我,我不想预测。”丁馗也很纠结。
“既然是说不准的事,大长老不能换个条件吗?”
“无论源源能否坐王位,他在长老们眼中都是香饽饽,哪家的女子嫁给他都不亏,至少影响我们家三代人,有什么条件比这个更好的?”丁馗想得很明白。
他和少典绵都以家主的身份考虑问题,很自然地就会想到一块。
“听你的语气好像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少典鸾把问题抛给丁馗。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只是提前决定源源的亲事,结果都是要给源源挑选一个的正妻,如果有合适人选不妨早点定下来。”丁馗侧过头,避开妻子的目光。
他有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他自己的亲事就是长辈所定,因此给儿子定一门亲事没有太大心理障碍。
少典鸾逼问:“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她是合适的?”
“少典绵知道如何培养一位王后。看看富国郡,不难看出他的能力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