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东祠问:“你是说75师团樊玉珍樊将军吗?”小舅子硬挤开他身边的人坐下,“对啊!樊师团长可是八军团的,到时候十军团的还敢找我们麻烦吗?”脸上的兴奋还没消退。
“她只是我家的远方亲戚,根本就不认识我,再说第八军团驻扎在平福郡,离这里远得很,背井离乡地跑过去,人家不收留我们怎么办?”樊东祠捡起一块干柴扔进火堆。
“你们怎么说也是同一个祖宗,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樊字,听说樊将军是驸马爷的人,八军团不收留咱,她可以推荐咱去巨羊城啊。
你说我们今天干了这事,硬是拖了十军团一个晚上,摆到驸马爷面前也是一桩功劳,我们不只是拉关系走后门。”小舅子估计刚开始就想到这点。
樊东祠侧头看看小舅子,道:“你小子今天很有想法嘛,受什么刺激了?就因为被十军团的人揍了一顿?”
小舅子忍着痛咬牙切齿道:“那些龟儿!我有一个朋友是双龙城的,龙渊城主你知道吧,他儿子现在是十九军团统帅,听说是走驸马爷的门路。
我觉得与其继续待在这里,不如想办法投靠驸马爷,再怎样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窝囊。”
今天他是痛悟了,在葫芦山附近当老大没啥用,外面随便来一队人马说揍就暴揍一顿,揍完他还没处说理去。趁着现在年轻可以出去闯荡一番,将来不说要大富大贵,至少得混出个人样来,被人欺负了能找回场子。
樊东祠的志向更在小舅子之上,一手方便铲使得出神入化,战力已踏入斩将武士行列。
如今他依然窝在葫芦峡要塞里,当一个手下有定额一千士兵的统领,而且很可能会在这位置上待到退役,已经没有继续晋升的空间了。
樊玉珍确实是他的远房亲戚,只是他们两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应该是他爷爷那代跟樊玉珍那一支有过来往,不过呢,亲戚关系假不了,身上都留着樊氏先祖的血脉。
当他知道樊玉珍成为75师团长,曾经就动过去投靠的念头,但舍不得现在安逸的生活,担心去了南沼州后这辈子都不能安稳。
“只拖延了一夜算功劳吗?”他心中已有定计。
小舅子搓着手问:“你想怎么做?我这百十斤都给你。”
“十军团有十万人,花费点人力清理堵塞物很简单,那些垃圾扔到流清江里就完了。”
樊东祠起身,活动了一下,继续说:“葫芦峡南口同样狭小,那边山上有许多大石,我们只要撬动石块,使石块滚落山壁,必定能堵住南口的大道。
明日北上的客商不明情况,多半会聚集到南口,到附近招呼村民去移除石块,看热闹的也会跟着来。”
“对呀!”小舅子一拍大腿,哪知拍中伤口,痛得脸在抽搐,“人多一样可以堵住道路,够十军团的人头疼一阵。”
“十军团最后通过葫芦峡也人困马乏,若果得罪了南边的百姓,他们找食物和草料就困难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帮他们一把,嘿嘿,葫芦山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樊东祠不是只会用蛮力的人。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南口山上。”小舅子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好!”
……
少典苍抱着一块大石头走到岸边,奋力抛向流清江,少典贲从后抱着他,带着哭声说:“老爷,停一停吧,您得吃点干粮,喝点水啊,从下午到现在您滴水未沾啦。”
他摇了摇身体,没把少典贲甩开,于是说:“放开我!你敢不听我的命令!”
“要是您肯停下来吃喝,便是打死奴才也无怨!”少典贲低下头但不肯放手。
“不打通要塞里的路我没脸休息吃喝,今天若不是我纵容手下打人,定不会引发地方军堵路的事,我必须给大帅一个交待。”少典苍抓住亲卫的手,使劲掰开。
扑,少典无伤冲过来跪倒,大喊:“大人!那都是属下的错!您怎么责罚属下都行,但您不能怪自己!请大人斩属下首级警示全军!”
渡口的地方军就是他动手打的,当时还喊着要一剑劈了樊东祠的小舅子,要不是左右拦住,那剑可能真的砍出去。
“责罚你有个屁用!只怪我平常放纵你们,任由你们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如今出了错便该承担所有责任。退下,赶紧去搬石块,早点打通道路能减轻我的责罚。”少典苍轻轻地踹了一大队长一脚。
“大人!”少典无伤流出两行热泪。
事情会闹成这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前不是没打过地方军,那些人都忍气吞声,哪里敢做出报复之事,这山崖郡的地方军竟然把要塞给堵了,认真追究起来可是杀头之罪。
远处,吴惑和沮遵看着岸边的事,
吴惑叹道:“哎,山崖郡的地方军那么刚啊,渡口的守军被打,连带着要塞的守军帮忙出气,我们可是第十军团。”
“别忘了隔壁是哪个郡,以前十军团的名头或许能吓住这里的人,现在隔壁郡出了个丁驸马,这里的人心气也高了,说不定只会把八军团放在眼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自打进入阳元州,没有哪个地方看我们顺眼的,还不是知道我们南下南沼州打丁馗嘛。阳元郡王会不会?嗯哼。”沮遵没有说下去。
吴惑明白他的意思,道:“慎言!我们算是王室军团,郡王大人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即便他跟那边有说不清的关系,也最多暗示一下我们,不会做这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