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哥望着斜下方那黑‘洞’‘洞’的漩涡,一阵阵头皮发麻,不用说也知道那绝非什么好去处。-
可是如今被裹挟在这片银海之内,这片罡气强过先前的地窟百倍。即使他散出魔气,也只能以极慢的速度在此中略做游移,想要出脱是绝无可能。
然而他心中甚是疑‘惑’,看那漩涡中心的黑‘洞’,似有过百里大小,理当用不了多久便能将这片银海倾泄一尽。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势,这片银海似乎越积越厚,反而向高处排开,从那黑‘洞’中倾泄的速度反而极慢,这一点是极其反常的。
鬼哥毕竟只是猜测,一时不能证实。不过他略估了一下,即使银海从现在开始不再上涨,到倾尽恐怕至少也需十天半月。反正凭现下自己的情况根本是无法可想,干脆以替身稳住神梭,真身便拿出七劫钵开始疗起伤来。
鬼哥知道这一次伤势极重,可一番内察之下,登时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元魂已经无比虚弱,几乎已经千疮百孔,不仅仅魂力枯竭,就连其中生机都流逝近半。
他一阵心惊,看元魂这个状态,先前与容白眉一番厮杀实是已经险到了极点。如果当时昏厥过去,十有**再也无法醒来。
回想起来自己在来这矿眼的一路上,便连施大术而魂力颇损,后来又与容白眉纠缠许久,并且期间两番受仙器神通打击,能活到现在当真实属不易。若非手上有七劫钵这件逆天的疗伤圣器,恐怕这样的伤势已经与死无异。
此时他身沐七劫钵的神泉之内,元魂亦似哺甘‘露’清霖,渐渐的复苏起来。不过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次疗伤的速度已经比上一次差了不少,而且疗伤的效果似乎也有些差强人意。
一连七八日过去,元魂创作已经痊愈了七八成,但魂力却只恢复了三四成。又一日头上,鬼哥将七劫钵与佛宝舍利收了起来。
恢复到了这个程度,佛宝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他生平可以说已有过不少奇遇,这样的事也已经见得多了。法宝丹石时有奇效,但不可久恃。
也许是其中有些玄因妙理自己不懂,但他此时却已深知这些终究只是外物,最可靠的还是自己。眼下伤势已经复原泰半,剩下的便要靠丹‘药’和行功慢慢调养了。他再次取出那枚仙戒以及八块仙金石,这一次其中却没有传出丝毫阻抗之力。
这件仙宝无疑是容白眉的本命魂器,不过看来远远没有炼制完成,否则自己不可能两度从其下保住小命。其上那股抗拒之力既去,便说明那白眉老道确实死了。
鬼哥想到自己终于将一个元神修士治死,能感到有些自豪,却没有什么喜悦之情。一个人从头修炼到元神境界何等艰难,千年功行就此毁于一旦,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地窟之内,也算是倒霉之极了。
不过此人一死,鬼哥倒是去了一大块心病,不用总担心随时会有人再来杀他了。
他刚刚收起仙宝,正要准备继续修炼,就在这片银海中突破境界之际。却蓦然觉得罡风的压力突然倍增,流速也变得又急又快。这时才发觉,那漩涡中似是蓦然生出一股巨大吸力,罡气倾泄之速陡快了十倍不止。
鬼哥神‘色’大凛,这数日里他本以为自己所料不差,这片罡风银海确实在渐积渐多。而且考虑过等银海边缘靠近某个‘洞’口时,试试逆流而回。但是这一变故,却让他一颗心悬到了嗓眼。不到盏茶时修,这看似巨大的银海便缩小了三分,只消再有一刻便要彻底消失。
不过就在此时,一股堪比天威的气息从那漩涡中迸冲而出,竟然‘激’得这银‘色’罡气一阵倒卷。鬼哥心下叫糟,这银海因此‘波’澜大起,便有些‘照顾’不到他了。
四方巨力没有任何规律的压来撞去,打得他连人带梭在这股‘乱’‘潮’中起落浮沉。鬼哥心下叫苦不迭,只得施展浑身解数在风‘浪’中苦苦支撑。
幸而不久后一股炽烈的闷热从中涌将出来,形成一股无形的炽热旋风,又将这片银海缓缓压伏下来。冷热‘交’汇之处,雾云四起,虽然很快被扰搅一散,却在银光下现出一片片奇异瑰丽的七彩之虹来。
鬼哥一触这炽热,立知是极强的阳气。但于彩虹间穿过之际,却蓦觉元魂中的那缕七彩之光竟似在共鸣一般,同时还隐约有渐引之意。
足有一个时辰之后,这片银海虽是缩减了不少,却终于又恢复了原状。鬼哥坐在神梭之上闭目调息的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他元魂上的那股七彩异光,经过刚才这一度在彩虹间的浸染,实实在在是壮大了不少,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光环。虽然‘色’泽仍是很淡,可已经确实是一道七彩光环。
但是这七彩光环绝非灵光,也几乎可以肯定不是神光,甚至十有**不是异‘色’仙蕴。其中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影响到灵力和修为。
鬼哥思索良久,虽然见到了其诞生的过程,对其作用却没有半点端倪。只是在心下隐隐觉得,这七彩光环的存在绝不会没有意义,只是现在自己还认知不到而已。
然而除此之外,鬼哥另有一个重大发现。那就是在那漩涡之内,定然有一个极阳之源。其实他隐约中早有预料,这罡风除去仙蕴,便是相当‘精’纯的‘阴’气,而极‘阴’之地必存奇阳,只是没想到离的这么近而已。刚才那股阳气的反冲,使得这团‘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