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文博异常客气的送出音乐室,到楼梯口,他又热情的对林安建议,以后在钢琴上遇到什么问题,只管来向雪怡老师请教,若偶尔遇上周末放假他从湘南过来,也可以在这方面提供帮助云云。
楼道里隐约笑声,伴着一阵匆乱的脚步飘远。
林安哭笑不得的道别,好不容易脱身,到楼下没走过路角,果然看到那个宽松穿针织衫的娇小身影,正扶墙站在路边,身体簌簌抖颤着闷笑。
从阮软那得知,这金文博是雪怡老师的侄子,钢琴上颇有天赋,称这是雪怡老师的原话,但阮软觉得金文博不比唐晓楠钢琴弹的好上多少。
金文博家是湘南的,是湘南师范的大一新生,因跟着姑姑雪怡老师学琴,每隔一两周或等到放假,就会来一趟长溪,又因琴艺相对比较好,雪怡老师时间太紧张时,他也偶尔帮忙指导一下新生练习。
平时在雪怡音乐工作室,金文博眼高于顶,经常以师长自居,还常常在唐晓楠来上课时,打着指点钢琴名义烦唐晓楠,让阮软看不惯。
今天林安跟过来,恰好撞上金文博在。听金文博谦虚,阮软知道林安钢琴很厉害,厉害到连晓楠都佩服,所以就想趁机添把火,叫林安在钢琴上打击金文博,让金文博以后别再烦唐晓楠。
她没料到,这家伙竟然胆小怕事的没答应,被人家欺负的送出门口都没吭声……
没等阮软说完,林安就猜出了大半,说什么陪小女孩去隔壁街买东西,结果躲在外面就是想看戏。没理她继续的挑衅和挤兑,他可没兴趣和金文博比什么琴。
站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击撩拨着阮软,不一会,看跟她出来的那个小女孩拎袋子从远处跑来,林安这才笑意的和气得乱磨牙齿的阮软挥手告别。
新的一周开始,气温愈加寒凉起来。
星期三,上午。
第三节课下课后,林安收拾好课桌走出教室,到学校侧门外没等多久,就看李蔓从里面出来。
听说陈文浩的妈妈宋夏来了,林安深知那女人的泼辣和护短,这几天没见陈家什么人来找茬,知是看了李蔓的面子,也知这只是表面上而已,他没有和李蔓说,也没必要说。
陈文浩今天出院,按照先前说的,他需要去医院亲自道歉,算了结这件事。
李蔓说陈文浩家和她家有点交情,宋夏和陈文浩又是过来看望她的,顺便去医院给两人送行,也就顺便的一起过去。
李蔓以学生会事务为由,到办公室请完假,出侧门瞥到林安就站在门旁,她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停也不停的往远处公交车站走去。
“把人打成那样,今天才能出院。态度好点,给陈文浩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见林安来到身旁,李蔓沉默了下冷声叮嘱,后又补充一句,“他家庭很复杂!”
林安快步些跟上,几天了,李蔓一直对他冷处理,第一次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好,我会向他好好道歉的。”
李蔓侧脸,疑窦看了看林安。不知他是不是真听清了那句提醒,也不明白他这会怎样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还是想不通,平常温温和和又嬉皮笑脸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陈文浩下那么重手,难道就是为在那个坏脾气女生面前,展现他“英勇的男子气概“!
“还有,宋阿姨脾气不好!”李蔓想下,随即又继续道,“今天出院,他们就会离开长溪回燕京。到了那里,如果对你说什么难听点话,你就当听不到,忍忍就过去了。”
林安点头,暖意的笑着,“嗯。我明白,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蔓别过脸,清冷道,“陈文浩家和我家有来往,这次又是和宋阿姨来看我,他做错事,你又是我们班的学生,这件事我本来就有责任化解。”
过了学校前门路到大街上,不远处就是去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交车站,再远处,只见街上行车拥堵,还有一群工人在路上施工。
李蔓和林安经过一家文具店,那里门口停着辆送货的面包车,两人从车尾绕行,听文具店老板正和货车司机闲聊着。
“怎么了这是,路前段时间不是刚修过吗,又折腾?”
“别提了,以后再过来,就不那么方便了。前几天在石水桥,不是说有学生差点被外地车给撞到,后面有不少人向政府反映,要求保护好学生的身体安全。这不,安远公司听政府有意,立刻捐了一大笔钱,专门给学区这边所有路都装上减速带,你说安远是不是有钱烧得!”
“不是烧钱,这是做生意啊!这么一搞,学生听了还不感激的到处说,不就是给安远打广告了。再说,安远那块地现在招多少人眼红,这样做不也是讨好了县政府……”
从那辆面包车旁走远,店主和货车司机的聊天声渐消。
李蔓眉头蹙了蹙,随即,她侧眼瞥向旁边这个整天只知道惹事生非的同学。看林安对沿街店铺东望望西看看,旋而,见林安走向一家水果摊,她摇下头的收回目光。
时间过十一点,两人坐车到了县第一人民医院。
林安拎着在水果摊买的探病用的小果篮,跟着李蔓向住院部三楼走去,那里尽头是高级病房。
下车过来,近午的太阳晒在身上,一直暖洋洋的,进了住院部大楼后,走廊里阴凉,林安不舒服的抖下肩膀,而后再次活动着两只手。
“手不是好了吗?”问完,见林安看过来,李蔓冷起脸色,“你和刘丽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