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马车,府中管家快步的走过来,禀报丰离,说皇上以及朝中官员都送来了慰问的礼物。
元初寒脸色几分不好,她用不着他们慰问。
“本王来处理吧。”看她那脸色,丰离直言她就不要过去看了。
“不,我要看看。”不领情,元初寒直接朝着大厅走去。
还未走近,便看到了大厅里摆放的各种绑着白色挽联的物品。这个世界有这种风俗,有人去世,亲朋等送各种适于陪葬的礼物以表哀悼。
可是摆在这里,着实刺眼。元初寒走进大厅,环顾了一圈,竟然看见了梅震南送来的东西。
两个名贵的黑白大瓷瓶,挂着挽联,上面有他的署名。
几步奔过去,元初寒抬起那大瓷瓶举起,朝着大厅外扔出去。
刚要走进来的丰离避身让开,那大瓷瓶从他眼前飞过去,落在台阶上,瞬间碎成一片。
拿起另外一个,同样的扔出去,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大厅外的小厮丫鬟立即过去收拾,管家也挥手赶紧召来更多的人,赶紧清理走。
大厅里,元初寒剧烈的呼吸,如水的眸子里满满跳跃的火焰。
丰离站在那儿看着她,并未走过来。半晌后看向管家,冷声道:“都搬走。”
“都给我砸了!”元初寒忽的大吼,惊得管家也一诧。
“砸了吧。”丰离首肯。
管家立即挥手要所有人都动作,快速的进入大厅,搬走所有的东西,砸了。
大厅被清空,丰离这才走近她,“可以了么?”
“假惺惺的一群王八蛋,他们死的时候我肯定送上大礼。”咒骂,元初寒岂止是生气那么简单。
抓住她的手,丰离带着她离开。
朝中官员送来的所有慰问礼品都砸了,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被运出王府。
小楼里,无论是地毯还是被褥纱幔都换成了素色,就连软榻上的毯子都更换成了白色。
抱着膝盖坐在软榻上,刚刚发过脾气,她现在觉得好了很多。心里那一口堵着的气也散了,只是仍旧伤心。
丰离从外走进来,手上托着一盏茶。脚步无声的走至软榻坐下,然后拿着茶盏递到元初寒的嘴边。
顺着他的动作,元初寒喝了一口,“我没事儿。”
“发起疯来,和母老虎一样。”丰离淡声的说着,幽深的眼眸里却没任何的责怪。
扫了他一眼,元初寒眯起眼睛,“你才母老虎呢!”
“那些东西都砸了,心里舒服了?”将茶盏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丰离的声音很轻。
“嗯,舒服多了。”砸东西,真的能缓解心情。
“那睡一觉吧,这几天,你都没睡个好觉。”那张小脸儿整整小了一圈。
“王爷大人,你好贴心啊。”歪着脑袋看着他,元初寒其实心里很感激的。这几天来,丰离一直无时无刻的陪在她身边,无论她是哭还是不语还是发脾气,他都没任何的怨言。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会这么纵容她,她都看在眼里,她都懂得,也很感激。
“废话连篇,你若是病了,本王还得照顾你。”面色冷淡,语气也是带着淡淡的斥责,不过元初寒却清浅的弯起了眼睛。
“好,我去睡觉。明天,我去趟宫里,从此以后我就不在宫里混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给予一个单音的回答,下一刻丰离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来,运回床上。
新的一天来临,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色,太阳也很高,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华贵的马车朝着皇宫而去,车里,元初寒靠在车壁上,小脸儿瘦削下去很大一块。
白色的长裙,衬托的她那张脸更白的没有血色。长发挽在脑后,一缕顺着肩颈散下来,泛着光亮。
丰离坐在一侧看着她,并不是很放心。
“你的东西让小李子收拾好拿来,你就别去太医院了。”她只身一人,情绪又不太好,谁知会不会忽然的看见谁大发脾气。
“王爷大人,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元初寒扭头看着他,长长地叹口气,用眼睛以及全身来证明,她真的很好,控制的住自己。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你一向言而无信,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话。”
“你才言而无信呢!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去吕大人那里报个到,然后拿着我的东西就出宫。景华门外柳蝶在等我,你就放心吧。”逐渐的没耐心,她恨不得跳车赶紧躲开丰离。
马车缓缓停下,元初寒立即跳下马车,她可不想再听丰离唠叨了。
看起来是一个冷面寡言的人,以往也总是废话不多出口就伤人。
现在,唠叨的要命。
顺着宫道往太医院走,来往的宫人纷纷侧目,十几天不见,郑太医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管他们,元初寒径直的走进太医院。
院判大人的房间门窗皆开,元初寒大步进去,书案后的吕子恒正在忙。
“吕大人,我是来辞行的,丰离已经办好了各种官文了是不是?”痛快利落,没任何多余的废话。
站起身,吕子恒看着元初寒,经过这么多日子,他也依稀猜到了元初寒的真实身份。
郑王去世的消息他自然知道,这几天丰离不在,元初寒也不在。再加上她此时那明显瘦下去的脸,眼角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