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零式战斗机掩护着十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不理周围的两艘重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径直扑向约克城号航空母舰。
七艘护航战舰环绕在约克城号周围,密集的防空火力射向来袭的日军战机,却无法阻挡日军战机的突袭。
付出一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被击落的代价,日军突击机群冲过十七特遣舰队的防空火力网,直扑在大洋上疯狂逃窜的约克城号。
零式战斗机拉低高度,穿梭在重巡洋舰和驱逐舰上空,将子弹撒向甲板,暴露在甲板上的美军水手狼狈逃窜。
两名老练的飞行员更是侧过机身,以机翼垂直海面,在美军战舰侧面掠过,机炮炮弹和机枪子弹扫过美军防空炮炮位,炮手们哀嚎着摔倒在防空炮后面,防空炮的炮身上溅起夺目的火光。
九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先后发动俯冲,约克城号上方,蔚蓝的天空瞬间被爆出无数硝烟。
九九式俯冲轰炸机穿梭在高射炮弹爆出的硝烟中,扔下一堆堆致命的炸弹。
约克城号航空母舰上,包括弗莱彻少将在内,所有能够观察到战局的船员,无不惊恐地望着天空中密集的蝴蝶炸弹。
无数的蝴蝶炸弹中,250千克航空炸弹隐藏其中,砸向约克城号宽广的甲板。
九架俯冲轰炸机发动攻击,有两枚250千克航空炸弹先后命中约克城号。
“距离舰首十四米处的飞行甲板被航空炸弹击中。”
“中段飞行甲板被击中,机库里有两架飞机被击毁,燃油泄漏,机库着火。”
弗莱彻接连接到两次报告,不幸之中的万幸是,两次爆炸没有给约克城号造成致命的伤害。
重大危机之下,为了防止日军战机再次袭击,弗莱彻紧急召回战斗机保护特遣舰队的上空。
护航的f4f野猫战斗机刚刚返回约克城号上空,恰好遭遇第二波来袭的日军机群。
这个机群依旧是小规模,由六架零式战斗机和十架九七式鱼雷机组成。
正面遭遇护航的野猫式战斗机,日军机群被打乱阵型,却依然有六架鱼雷机穿过美军的防空火力,对约克城号发动攻击。
六架鱼雷机老道地发动一次组合式进攻,分别从舰首两舷,距离海面二十到五十米的高度接近约克城号,在一千到一千五百米的距离上投下鱼雷,封锁约克城号躲避的空间。
约克城号紧急左转,避开来自右舷的四枚鱼雷,最近的一枚鱼雷在距离舰首大约十米处滑过海面,场面格外惊心动魄。
没有给约克城号再次调整船身的机会,来自左舷的两枚鱼雷中的一枚,正中约克城号舰首左前方。
弗莱彻站在舰桥里,看着左前方舰首处飞溅起的白色浪花,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
“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必须转移到重巡洋舰上去。”
弗莱彻没有让手下劝说他,果断地选择离开约克城号。
逃亡时,弗莱彻少将的脑海一片空白。
去年的圣诞节,日本人偷袭珍珠港时,企业号、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这三艘航空母舰被击沉在珍珠港内。
自己和哈尔西指挥的三艘航空母舰,是大西洋舰队紧急支援到太平洋舰队的。
仅仅半年的时间,第一次和日本海军进行舰队决战,竟然是这个结果,自己将来怎么去面对对这次战斗寄予厚望的尼米兹将军?自己将来怎么去面对大西洋舰队同僚们的质问?
强烈的自责中,弗莱彻忽然看到前方一名军官裸露在外的左臂,那条左臂上的纹身是一面星条旗。
看到那面星条旗,弗莱彻猛然想起,今天是七月四日,独立日。
自己竟然独立日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败给卑劣的日本人,这是无论如何无法交代的。
弗莱彻越想越是自责,忽然停下脚步,在周围军官不解的目光中,掏出挂在右腰上的手枪,指向自己右侧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大手抓住左轮手枪抬向上方。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弗莱彻的大沿帽上方飞过。
几双大手抱腰的抱腰,夺枪的夺枪。
弗莱彻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舰队还需要你去指挥,你不能死,将军。”
副官和参谋们一起动手,夺下弗莱彻的手中的左轮手枪,连拖带拽将弗莱彻带出建筑,转移到救生艇上。
刚刚转移到阿斯托利亚号重巡洋舰上,弗莱彻少将就接到一个来自约克城号的好消息。
经过损管队的紧急抢修,约克城号舰首被鱼雷击中的漏洞得到控制。
机库内的火势也不再蔓延,约克城号暂时脱离沉没的危险,可是却是只能以二十节左右的航速前进。
好消息就像一针强心针,弗莱彻少将不再寻死觅活,而是在部下的提醒下看向天空。
太平洋的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中午已然是阴云密布,而起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
阴雨天气是逃亡的好天气,自己必须率领舰队幸存的战舰返回珍珠港。
弗莱彻给自己找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随后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弗莱彻少将又连续接到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是下雨了。
第二好消息是,约克城号的损管队经过不懈的努力,让约克城号的航行速度正在逐步恢复,已经提升到了二十五节,胜利大逃亡的几率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