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究竟是哪里?”
此时此刻的潘尼,正看着眼前的废墟发呆。
从一开始就来到这片废墟前的姑娘儿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喊也喊过了,并没有什么人;爬到废墟顶上举目四望,也没有什么建筑是完好的。
这个世界从开始就是死的。
扭曲的广告牌上写着各种各样的文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潘尼小心翼翼的在废墟间行走,有时能听到风声,有时能听到莫名的声音,但是没有任何活物,也没见到过任何死物,无论是废墟之下,还是街道上,除了随风飞舞的各种轻量垃圾,别无它物。
“连个尸体都没有,鬼知道这是哪儿啊。”
漫长的翻找中,潘尼没有任何斩获,在再一次翻开一块铁皮的时候,潘尼终于看到了一具尸体……嗯,应该说是遗骸才对。
将铁皮掀飞,潘尼走到遗骸的身边蹲下,确认了一下遗骸的伤处,发现它的颅骨是完好的,致命的伤口应该是腹部那边的伤口——左肋粉碎的很彻底,从伤势来判断的话,应该是动力拳套或是动力甲将这一区域打碎,骨头的碎片刺破了肺部,同时造成了大量的瘀伤,在现实来说,没有足够的治疗,这一击就是致命的伤害。
而且这个家伙的脖颈也是断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死后颈骨脱落,毕竟看不到明显的伤势,至少颈骨们都还完好。
“真是奇怪……”看了看衣物的碎片,潘尼表示没有在任何一本隆尔希杂志里见过这种风格的衣物,也许是地球人的?
于是潘尼确认了尸体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从颅骨大小来看,像是塞理斯这样的地球人种,但是无法确认它的具体身份,衣物破损的一塌糊涂,口袋里也没有什么足够证明这个倒霉蛋身份的东西。
起身,潘尼继续走着,走过这段街道,依然没有什么发现,这座城市仿佛是被人抛弃的,死在街道上的倒霉蛋有些屈指可数。
随着深入废墟的距离越来越长远,潘尼发现街道的景色也在变幻,从不知道是哪一个地表世界的文化,渐渐向着她所熟悉的故乡的景色变幻。
渐渐的,潘尼开始熟悉起这些废墟,她见到过自己在故乡的老宅,见到过自己与艾琉克一同出生的医院,直到站在自己曾经就读的幼校前,想要迈步走开的少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体返老还童,小小的手,滑下肩膀的衬衫衣领,还有那长的有些绝望的吊带裤,都是父亲当年为自己选的衣物,是自己最喜欢的,也是……那些家伙最讨厌的,属于下等猴子的东西。
将吊带打上结,卷起衣袖与裤腿,束紧了发带,拖着变大的鞋子,潘尼看着眼前的幼校,最终推开了眼前的栅栏门——那怕围墙已经变成了废墟,可这栅栏门依然屹立,潘尼觉得,这邪神的梦境中留着这扇门,绝对不会是因为它上面漂亮的花纹。
走上台阶的顶部,看着眼前的广场,数不清的黑色人影在广场上围成了一个圈,它们漆黑的躯壳,黑色的脑袋有着白色的小圆点,潘尼的到来让它们统一的转过身,看着潘尼的同时,也露出了中心那个白色的,小小的,正在哭泣的人影。
潘尼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这个梦境的含义——直面年幼的自己曾经的梦魇,在那个时候无助的自己终日想的,就是有一位英雄来拯救自己。
在现实里,最终,英雄没有来,但是父亲递出了手,将自己的女儿抱出了苦海。
如今,会有哪一位英雄来救一救自己呢。
就在潘尼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乌云密盖的天空中似乎有光,潘尼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落下。
…………
什么情况?
入侵了潘尼的梦境,玛索发现自己变了一个模样——血肉的四肢变成了光的聚合体,脸上有着如同玩偶一般的黑色空洞眼窝,身上披着破损的衣物与披风,身后背着一把伤痕累累的长剑,而且下一秒,自己就不受控制的开始降下。
穿透乌云,带着燃烧的焰火,出现在玛索面前的是看不到尽头的废墟,有自己所不认识的地区,也有自己所认识的街道,比如说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个塌了一半的楼层,不就是一号坑的那座公立医院吗,自己的手术还是在哪儿做的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地表也渐渐的清晰可见,那黑色的人形如山似海,而如同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那个小小的白色人影是那么的显眼。
下降的速度在减少,猫崽调整了身位,最终平安的落地,出于惯性,猫崽单膝跪地,然后站起身,右手拔出背后长剑,破碎的布料被风漫卷,白色的光之尾被带着砂尘的风带出长长的弧带,看了一眼坡顶的小小身影,猫崽咧了咧嘴,低下头行了一个绅士礼节。
黑色的人影们渐渐消失,然后又出现在四周的平台上,最终,只有一个黑色的人形站到了玛索的面前。
这是……要单挑?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节奏,但既然要打,那就打呗。
想到这儿,猫崽用手中的长剑架住斩来的长剑,下一秒,推开了对手,猫崽挥动长剑,将眼前的对手连人带剑斩成四截。
………………
“焰小姐,我方十三个战术小组完成了鉴定,无一失败。”站在焰的身后,做为她副手的猫姑娘左眼已经失明,但是这只猫姑娘依然斗志十足的说道:“焰小姐,请为我们指明敌人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