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金针扎下,冯玉梅的痛苦就会增上一分,她每每想要忍住疼不叫出来,都会致使之后的声音越大,这八根针扎下来,她觉得她周身的脉络都如同一根根的筋在发涨,快要破体而出。
除此之外,所有的筋又好像被无数根针狠扎着,自上而下的拉扯,这些筋被拉长拉细,如同要被扯断,但又偏生迟迟不断。
“好痛,好痛啊姑娘!”,冯玉梅忍不住大叫,她在水中扑腾乱动,想要借助外力将背后的金针甩出,浴桶的水随着她的摆动而起波澜,扶晞只是锢住她的双肩,一声声如同催眠的说道,“一次,就一次,忍住就过去了,夫人不能让前功尽弃,夫人不能让小人在地下笑,夫人答应过我会撑住的,夫人…”。
冯玉梅听进扶晞的话,也只是忍住了当下,之后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她根本抵挡不住,又继续喊起疼来,两手欲动,想要伸到背后将金针拔出,而扶晞这回则是死死的捏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更多的举动。
“放过我,放过我吧姑娘!求…求求你,放开,放开我,我…我不解,不解毒了,让我死,让我死吧!姑娘,姑,姑娘,我求你了!”,冯玉梅的手动不了,就一直动头,她的头狠狠的撞向前方扶晞的小腹上方,一方面想要转移痛点,一方面是想让扶晞也跟着疼。
当人疼到极致又寻求解脱的时候,根本分辨不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即便她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她也坚持不住。
扶晞从没有遇到过这样情况,她学医,却还没真正的治过人,当情况不可把控的时候,她也会着急,随着冯玉梅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大,她闭着眼折了冯玉梅的两条胳膊。
接下来的,就是更为惨烈的哀嚎,做了半辈子淑女的冯玉梅也开始咒骂起来,“你想杀了我是不是?你这个贱人,贱人!救命,救命,应伯救我,救我,小贱人放了我,快,快撤下我背后的针,快撤,撤下!你听到,听到没有…我诅咒你,我要你这一生不得安生,我要你死,死!”。
扶晞丝毫不理会冯玉梅的谩骂,死死按住她的两边肩膀,阻止她起身,并且她也故作恶狠的模样说了句,“再吵,我就要折了夫人的两条腿了!”。
“好疼的,真的很痛,姑娘,姑娘我求你,我求你了,你,你,别给我拔毒了,我放弃,我放弃还不信吗?姑娘!疼啊!”,冯玉梅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出血,血迹顺着嘴畔划过,蜿蜒曲折,最后滴到水里,荡漾开来。
扶晞看着冯玉梅的模样,也有了一丝不忍,她拿起最后一根金针的手微抖了抖,她看着冯玉梅眼里的惊恐一点点的变成万分,直到崩溃,即将要晕过去。
“夫人不是也想活下来吗?夫人不想这么快就见到那父子吧!”,扶晞紧紧捏起冯玉梅的下巴,金针一点点的向着冯玉梅的眉心去。
冯玉梅听不进扶晞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摇头,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不,不要,不要这金针,不要扎了,不要,不要!”。
疼痛一波又一波,冯玉梅已经知道了这金针的厉害,这一次还是对着她的脑袋,她如今两眼极度聚焦,心里嘴上都在不停的念叨,“不要,我不要,不要再扎针了!我不要!”。
扶晞没有丝毫犹豫,一鼓作气,找准地方以后,毫不留情的扎到了冯玉梅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