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明知有事发生,却怎么努力也都想不起来。
在自己设下的笼子里兜兜转转,难以逃离。
…………………………………………………
等着询未离开又过了良久,这段时间里,扶晞昏昏沉沉的眯了一会儿,她老觉得心口堵得难受,缓缓睁开眼,看着不远处案桌上的烛火,她叹了一句,“都用上蜡烛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太久…”。
再度闭上眼睛,扶晞开始回忆,回忆自己吃药前后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么长的时间,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
前后不过是闭上眼睁开眼的一个过程,醒来以后觉得身体疲惫不堪,除此以外,她一星半点儿的记忆都没有。
失魂,我还记得询未给我吃的药叫做失魂。吃了药以后不久,就觉得人开始犯迷糊,一个头有两个大,一开始还能勉强站住,之后就是连这点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询未抱着我上了床,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一点知觉的,可是再之后,就一点记忆也没有了,我难道真的只是睡了这么久?
这个药虽然也是让我很难受,但是没有感受到过程,醒来以后就发现一切都过去了,绡络却是让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两者之间很不一样,但是我又还是隐隐觉得,这两个药又着相似之处,都让我…
扶晞刚刚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脑中像是有一根线被扯断了,生疼生疼的,她猛的睁开眼,身体侧翻躺着,两手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还,还是,会这么疼!啊!好,好疼啊!”,扶晞咬牙吼出这句话,像是在问谁,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询未进来正好听见扶晞的这句低吼,他忙放下端盘,冲到床边来,“怎么回事?你觉得哪儿疼?”。他安抚般将扶晞的双手拉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快速给她把了把脉。
“头疼,疼,疼得厉害!”,扶晞控制不住的身体轻抖,牙齿也时快时慢的打颤,她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询未,“睡,睡睡粉…”。
也真难为她还记得自己给她用过睡睡粉,“你想要我给你睡睡粉,让你昏睡过去?”,询未瞪了扶晞一眼,“亏你想得出来!”。
扶晞疼痛难忍,她死死抓住床单,询未拉过她的手,她便狠狠抓住他的手腕,“那便打,打晕我好了,我真,真的快要,疼,疼…”。
询未在扶晞说话的空档,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快速横放到她牙间,也不是这样能治病,不过是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松开自己的右手,她这力太大,他也疼得厉害。
咬住了火折子,扶晞便不能再说话,她闭上眼扭过头去,准备自己忍耐。
“我给你把脉,你身体无碍,你为什么头疼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下药”,询未揉揉自己的手,又拍拍扶晞的肩。
见扶晞比刚才平和许多,询未继续说道,“你先忍忍,忍过去应该就没事了,或许,这是你吃了失魂的后遗症,对了,你是不是想起你自己在梦中杀的人,如今觉得痛苦才头疼的?”。
扶晞一直辛苦忍耐,额头上的细汗一层又一层,突然听到询未说这样的话,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嘴里的火折子也咬不紧了。
“其实你也不必难过,杀人这样的事,日后少不了,更何况你如今不过是在自己的梦境中杀人,再说,那人如今也不会被你梦境影响,一定活得好好的,别想了”,询未自顾的说着,他不知道自己的这段话触发了扶晞的一段记忆。
“我确实杀人了,我在屏澜杀了人”,扶晞回想起那一夜的全部记忆,她记起自己杀了人,因为那人咒了简离,她咒他死,她便杀了她。
“其实她不必死的,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是怎么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她死”,扶晞的声音带着哽咽,转过头看向询未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人命在手,她觉得沉重又烫手。
询未自有记忆起便是在莫生,他亲眼见过许多人死,他自己也杀过人,在他眼里,万物生死一点也不值得叹惋,所以他没办法理解扶晞此刻的情绪,“你哭什么,什么必不必的,你想她死,也成功的杀了她,这是你的能力,这是好事啊!”。
扶晞目不转睛的盯着询未,很难理解他说的话,“一条人命,她不过是说了我不想听的话,我便杀了她,你说这是好事?”。
“有什么不对吗?你有了想杀她的心思,那便是于你而言,她有了该死的理由,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询未难得有耐心,他说完起身去拿案桌上的端盘。
“在你眼里,人命,真的轻贱到了这个地步?想杀便杀,不问缘由,唯心?”,扶晞不禁陷入了迷茫,是否她再这里待久了,想法上也会转变成这样?
询未在床边坐下,将端盘搁到自己腿上,对扶晞眨眨眼,示意她起来吃东西,“头不疼了吧”。
扶晞摸摸自己的额角,确实不疼了,她见询未没有回复自己刚刚的问题,便缓缓起身,又问了一句,“我,我以后,要杀很多人吗?”。
“会吧!主子送你下来训练,不就是为了让你掌握杀人,以及保护自己不被人杀的能力吗?”,询未说着便拿起一个碗到扶晞眼前晃了一圈,是两只大鸡腿,黄油香腻很是诱人。
扶晞一直低着头,听了询未的话,她心里明白了大半,低声“哦”了一句,一抬头便见两只鸡腿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