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努力的迫切的想要活下来,你不知道因为什么吗?
…………………………………………………
因为一直是在黑暗中,扶晞无法感知自己这一睡过了多久,她毫无预兆的睁开眼,脑海中无限清明,她知道和她说话的人没有骗她,她必须熬过这几天,否则就得死在这里。
她不能,她不想,她不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她要出去,好好的站在那个人面前,告诉他自己可以活得很好,自己可以帮他。
一阵凉意从背部透到心里,她小心的翻了个身,方才想起简离时脸上的刚毅都不复存在,嘴畔微动,轻轻吐出,“理叔,由伽,你们如今可好…”。
如此过了片刻,扶晞缓缓起身,继续睡着之前的活,不管怎样,她都要牢牢的把这竹竿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一次次的摇动让她慢慢有了规律,手上的劲力也越来越大。
一个把命寄予在一件事情上的人,没有输的理由。
近乎于机械般的动作让扶晞的手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直到一把将竹竿拔出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半个身子也靠了下去,一地的石头磕得她的屁股和背部生疼,那一刻的疼痛清晰得让她下意识的把竹竿抓得更紧。
感觉到了那根竹竿带给她的绝对安全感,她才来得及去反应身下的石头带给她的疼痛,脸上的五官几乎扭曲到一起,她轻轻一个侧身转过去,一只手反转到屁股墩拍掉还压在上面的石头子,稍微歇了一会儿就起身。
摸了摸竹竿的底部,足有一尺长的淤泥,看来这竹竿一直是插在淤泥潭里,难怪要费这么大劲才能扯出来,扶晞洗去手上的泥巴,摸索包裹,吃了半个馒头后又开始了扔石子的活计。
也不知道是扔了多久,竟然慢慢有了手感,同时也记住了自己扔出去的石子所得到的声音,左前方四五步处应该也有一根竹竿,右手偏后的两步远也有一根。
扶晞直到这个时候才敢稍稍停歇下来,完全躺下来的时候,全身酸痛,起初她还咿咿呀呀的叫唤两声,而后就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痛到极致会麻木,累到极致会在无知无觉中睡去。
难得睡了一次好觉,扶晞这回连梦也没做一个,醒来以后,她吃了半个馒头又喝了一点水,感受了一小会儿胃部的膨胀带给她的满足感,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这回她下水抓住竹竿可谓一个精准,没有选择太远的,就挑了差不多两步远的那个,抓住以后快速向石台靠去。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原本就在水里不好动作,如今手里还多了一根竹竿,偏偏她又不能松手,因为她不只要依靠那根竹竿给予她着力点,她还要靠竹竿上的包裹保命,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能松手。
第一次虽然艰辛,但并没有让她在水里待特别长的时间,这一回不只因为距离,还因为时间,扶晞已经慢慢没有了力气,不小心咽了几口水,让她更加难受。
就在扶晞就快要放弃的时候,腿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原本是一丝丝的,她也没在意,突然之间撕裂的痛让她奋力一蹬,抓住石台边角就不松手,用力一个翻身,跃上石台。
不停歇的立马摘下竹竿上的包裹,然后压住竹竿躺下,吐了两口水以后粗粗的喘气,这一刻扶晞脑袋放空,只听得见自己极速咚咚作响的心跳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半迷糊半清醒,扶晞沉重的起身,她想了想就放开了压着的那根竹竿。
这一回扶晞没打算把这根竹竿也给摇出来,她考虑过这个竹竿的留存是否会影响她之后找有包裹的竹竿,但是她认为她如今最重要的是保留体力,而且她完全可以记住这根的方位。
意识逐渐清明,身体的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扶晞没有忘记刚刚在水下的巨痛,摸了摸自己的腿,刚碰上就是撕裂般的疼痛。
指背放到鼻尖轻嗅,血腥味浓烈异常,“怎么会这样,我是刮到什么了吗?”。扶晞忍着痛挪动右腿到水边,用水慢慢清洗整条小腿,随后摸索伤口。
伤口是圈状?扶晞虽然疑惑,但这个时候包扎伤口最要紧,她的衣服都还是湿湿的,没有用处,想到第一个包裹的布是干的,她就把剩下的两个馒头放到一边。
抖动了两下包裹布,就用它把自己受伤的那一块位置给包起来。
“你倒是挺爱惜自己,半大点伤口,还要包扎…”,一个分辨不清楚来自哪个方向的声音让扶晞立马警觉起来,“你是谁?”。
可是还没等到那个人回答,扶晞就想起来了,这个声音虽然只听过几句话,但是很熟悉,“我知道了,你是之前那个人,你说我在这几天得靠自己活下去”。
“还以为你被食人鱼咬过以后,腿还在,脑袋却不在了,居然有这样的疑问”,这一回,声音不再穿透力十足,扶晞勉强可以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的后上方,于是她立马调整位置。
“什么食人鱼?你什么意思?”,一阵凉意从头到脚打了扶晞一个激灵,早前看过的一本书,鱼者,人食也,罕见凶悍暴戾者,食人也,嗅觉灵敏,十里水域可凭血腥追踪食人。
“你声音里带着害怕,你似乎知道这个”,声音越来越近,轻足点地,就在扶晞面前,“你怕它吃了你?不用过分担心,只不过是几十只还未完全成形的幼鱼罢了,遇到一只两只,吃不了你的”。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