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轻而易举的承认错误,司徒政闻言,瞬间就气消了一半了。
他不得不承认司徒清朗自从结婚以后真的“懂事”不少,也终于肯把他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中了,这让他很欣慰,很满意。
脸上的愤怒表情快要绷不住,老爷子这会其实挺想舒展眉头,然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即使他心里也清楚责任不在清朗身上,碍于面子,他也得好好教训自己的儿子。
“你这时候去,没准老何还在气头上,他今天早上连我的面都没见,急匆匆的就走了。”司徒政叹了口气。
司徒清朗知道何伯伯生气多半还是因为后半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以何静的背景其实并不需要讨好娱记,没准何伯伯误会的点在于他以为是司徒家的人为了自保,才选择把何静一伤害到底。
“这样吧。”司徒政思忖片刻,说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待会你定两张机票,再跟队里说一声。”
“管他干嘛。”司徒清清忍不住嘟囔。
“你就不能像你哥哥那样安安生生的吃饭吗?”白婷忍不住又呵斥。
“让我说句话嘛,不说我会死哒!”司徒清清哼哼唧唧。
甜心笑笑,自觉无趣的司徒清清一推筷子,气鼓鼓地说:“我吃饱了,二嫂一会来我房间玩啊。”
她先上楼去了,司徒清风也在这时放下碗筷,他礼貌地说:“我也吃饱了,爸妈,二哥二嫂,我先上楼去了。”
司徒政和白婷先后应了一声,白婷说:“待会给你送水果上去。”
“谢谢妈。”司徒清风笑了笑,起身告辞。
饭桌上就剩下四个人,司徒清朗坦言道:“爸,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按说以何静的身份,本来媒体不应该大肆宣传的,赶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批判这些二代三代,总有些铤而走险的成分在里面。”
“那还用说,我就觉得这事发蹊跷,昨儿晚上就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可是电话打不通门也敲不开——”司徒政愤愤地瞪了二儿子一眼,对他这种缩头乌龟的行为极度不满。
司徒清朗老老实实地认挨骂,司徒政也不舍得说的太难听,他喝了口小酒,问道:“你跟何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你的宿舍里?”
“何静最近不是到文工团了么,她说这阵子部队上有下基层活动,安排她们文艺兵驻扎特种部队,为期至少一个月吧,她被安排到我们队了,非要跟着我训练,我没同意,她一再央求,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让她去过障碍。”
“……”司徒政闻言气得胡子一抖一抖,“你是缺根弦吗?你让人家女文艺兵过障碍?”
司徒清朗自己也很无语:“我当时真的是被她烦到不行,她一直坚持要跟大家一起训练。”
“那你也不能当真啊,她那小姐脾气你听听也就完了,你跟她叫什么劲啊!归根结底这不还是因为你么!”司徒老爷子简直要气炸了肺。
司徒清朗咳了一声:“我还没说完。”
“快放。”司徒政爆粗口。
司徒清朗完全一脸吃苍蝇的表情,甜心在一旁盯着他的脸,心里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这辈子兴许也只有两个人能让这个傲慢的家伙吃苍蝇了,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爸。
“我让她跳她真的就跳了,弄了一身泥,她问我能不能借用我的部队宿舍洗个澡,本来我是不打算借给她——”
“你还敢不借?”司徒政拍桌子。
司徒清朗顿了顿,无奈地说:“当然不敢,这不是后来就借了么,我嘱咐过之后就回部队上去了,谁知道她会在我房间里拍照。”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跑那个什么障碍,不然她也就不会借你的宿舍,这些事就都不能发生了!”司徒政恨不得捶胸顿足,“你就是这么不成熟,不能走一步看三步!”
司徒清朗当着甜心的面被父亲训,心里当然觉得很不爽,可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说一千道一万,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何静有太多接触。
“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小静要是有要求,清朗也不能不顺着她的意思,那孩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白婷从中劝慰道。
“什么脾气不脾气的,万一摔着她怎么办?清朗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不过脑子的决定,万一她有个好歹,怎么跟你何伯伯交代。”
甜心忍不住心想——现在已经没办法交代了。
“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司徒清朗郁闷地回答。
甜心觉得清朗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有点委屈,而且他应该也不希望在自己面前被父亲教训才是,于是她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先上楼去了”,随后去找司徒清清聊天。
司徒清清正躺在床上煲电话粥,甜心一点都不意外,印象中基本上自己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来找她,她都是躺在床上打电话的样子。
“你来了。”司徒清清打了个招呼,旋即继续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跟你打赌,这事准保是嘉铭哥干的。”
甜心一怔:“你在跟谁说话?”
“薇薇啊,我打个电话跟她说声你没事了,昨天她打你电话打不通,担心得很,还以为你出事了。”司徒清清捂着话筒解释,随后说,“嗯,好,那我挂了啊。”
她挂断电话,盘腿坐在床上,笑容暧昧地盯着甜心。
甜心被她耵的脊背发凉,她轻咳一声,纳闷地问:“你在看什么?”
“甜心,你知不知道这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