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清陡然站起来,眯缝着眼睛朝那边张望,见对方立刻把帽檐拉低,匆匆低下头,背着包包出去了。
“你干什么呢?”司徒清朗见妹妹突然这么激动,不禁跟着朝外面望去。
“我刚刚好像看到……”司徒清清欲言又止,片刻后沮丧地说,“算了。”
“看到谁了?”司徒清朗见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又一想,这时候能来安桥大学的,也只有可能是麻薇薇了。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跟麻薇薇怎么样了?”
“不要突然提她的名字!”司徒清清怒气冲冲地坐下来,“我不想看到她!”
“小女生吵架,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要动真格?”司徒清朗的安慰一点都不像安慰。
“我谢谢你,你瞧不起小女生的情绪是吧?许你们男人吵架动真格?”
“我跟嘉铭吵架也没动过真格吧?”司徒清朗反问。
司徒清清心里堵得慌,索性忍气嘟囔道:“不跟你说了,你不懂。”
“那你伸着脖子长颈鹿似的看半天做什么?不还是想跟人家和好么?”司徒清朗犀利地指出来,一点情面都没给妹妹留。
司徒清清瞬间头上的冲动,然而——嘤嘤嘤,她不敢,只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麻薇薇早就看到司徒清清了,所以她才选择远远坐着,只不过闺蜜之间似乎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算是心灵契合?
司徒清清忽然站起身来看她,吓得她逃命似的匆匆走了。
她来到二楼,混到学生中间去。
不知道华程远有没有演出,再过几天,他就要去国外了。
麻薇薇从未食言过,说不联系华程远她就再也没联系过他,只是偷偷到过他的医院,向护士打听他的恢复情况。
某天她心血来潮,还把自己亲手种的,到了花期的玫瑰摘下九朵来,悄悄放在他的病房门口,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精心绑好丝带的花束被丢弃在垃圾桶,花朵不见了,只剩下花枝。
日子一天天过,麻薇薇心里也很痛苦,她鼓不起勇气向清清道歉,也鼓不起勇气跟华程远说再见。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外表坚强,内心却犹豫又懦弱。
19:20,学校领导一个接一个讲话,司徒清清听得如坐针毡,屁股扭来扭去,表情苦逼极了。
“他们还要再讲多久?”她崩溃地问。
“这才到副校长,接下来还有教导主任、各系主任、各班级主任……”司徒清朗逗她。
司徒清清一听,瞬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来看这该死的学校组织活动,那些领导有什么好说的,尼玛不能单开大会说吗!
正在这时,副校长讲完话了,主持人话锋一转:“有请安桥大学的优秀学生代表——华程远同学,上台发言。”
“噗……”司徒清清和麻薇薇有默契地双双喷出一口水,司徒清清的前面刚好是学校某位领导,于是不偏不倚吐在人家“地方支援中|央”的半秃脑袋上。
那人愤怒地回过头,正对上司徒清朗一双犀利的眼睛,于是瞬间敢怒不敢言,把一肚子训学生的话统统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司徒清朗和司徒清清换过位置,他不满地教训妹妹:“下次再让我顶包这种丢人的事情我就把你扔出去!”
“哥,这里是一楼,扔了我也死不了,啊哈哈哈哈!”
“别故作淡定了,其实你现在根本就是想哭的,你的华程远上台了。”司徒清朗哪壶不开提哪壶,把司徒清清戳得伤口直流血。
华程远一身白西装走上讲台,司徒清清心裂一地——如此白马王子的男人,自己却不是白雪公主,而是狠心的皇后!
他在讲台上站定,陡然间,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麻薇薇立刻紧张地后退一步,明明知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呢?那笑是给别人的吧……
安桥大学的女生们瞬间不太淡定地尖叫,司徒清朗颇为郁闷:“我上大学的时候,那些小女生可没这么奔放。”
“二哥,现在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就不要再总记挂着你当年了好伐。”司徒清清鄙夷地回答。
华程远的发言很无聊,无非是一些感谢学校感谢恩师感谢大学给自己上了很好一刻而自己即将毕业就要离开这所可爱的大学之类的抒情话,男生们听得昏昏欲睡,女生们听得泪流满面——帅学长走了,我们以后要围观谁!
麻薇薇和司徒清清却是听得如痴如醉,末了,主持人宣布,华程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剑桥大学,将在今年1月份报道,在美丽的腐国——英国,继续深造。
麻薇薇和司徒清清同时叹了口气,心中简直不爽夫斯基。
司徒清清默默吐槽:“他到了那不会搅基吧?”
“就是****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好好发掘一下你的新对象吧,凭你的三分钟热度,想要移情别恋太正常了。”司徒清朗抓紧一切时机打击妹妹。
司徒清清成功郁闷了,麻痹劳资只是想缅怀一下自己逝去的感情,难道连这样也不可以?!
讲话持续了足足40分钟,甜心在后台等得快崩溃,她恨不得冲上去把各路领导拉下来塞进小黑屋,让自己赶紧跳,早跳早超生!
漫长的等待让大家都十分暴躁,尤其是排在压轴节目的大合唱,尼玛明明最简单又最烂,偏偏因为人数众多而放在最后,心里还要始终悬着这件破事,真是不爽夫斯基+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