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听到那声飘渺又颤抖的问询,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般转身就是一拳。
他出拳速度极快,然而在距离身后的“鬼”几厘米远的地方,那拳头忽然刹住,继而他一抬手,喯儿——弹了对方一个脑瓜镚儿。
“啊——”甜心惨叫一声,直直向后倒去。
司徒清朗只好拎着她的衣领子把她带向自己怀里,无奈地说:“我只是弹了你一下,又不是打了你一拳,你的演技需要这么浮夸么?”
甜心捂着眉心,委屈地揉了揉,心里咆哮难道你不知道你是个当兵的吗!!!当兵的都是断手纹!!!
“你怎么上来了?”司徒清朗扶着她站好,对于她能独自从一楼走到三楼这件事情颇为惊讶——没想到她胆子还挺大。
“我我我我,我担心你。”甜心结结巴巴,胆怯地往司徒清朗身边靠。
“这里黑洞洞的这么吓人,你是怎么摸上来的?”司徒清朗好笑地问。
“我就一直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甜心吞了吞口水,又拍了拍胸口,“艾玛,这个鬼地方太吓人了。”
“……”司徒清朗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无语,看来自己果然是高估她了。
“这里面有什么?”甜心虽然胆小,但却是个好奇宝宝,于是探头朝里面看去。
司徒清朗站在她背后,见她像个小老鼠似的明明怕得要死却还一点一点将脑袋往门里面伸,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趁着甜心把门拉开的一瞬间,轻轻在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气。
“呼——”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心像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司徒清朗笑得肠子打结,甜心圆睁着眼睛看着他:“你你你你你!你刚才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流!”
她那惊呆了的表情实在是太蠢萌了,司徒清朗轻咳一声,揶揄道:“就这胆子还想当兵,省省吧你。”
“谁说我胆子小了!我胆子可大!咱们一起看过恐怖片,我那时候都一点不害怕!”甜心努力强调!
“恐怖片都是假的。”司徒清朗拎着她往楼下走,“这没什么东西,那后面是被砌死的墙壁,走吧,还得想别的办法把那只猫救出来。”
他边说边往楼下走,一回头,甜心却没跟过来。
司徒清朗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找,他看到甜心正蹲在那扇门前,用小棍在一堆狼藉中扒拉着什么。
“甜心,你在干什么?”司徒清朗皱眉,“别动那些东西,脏死了。”
“等等,我好像发现一个东西。”让人失望的是甜心并没有出现鬼附体反应,她用小木棍在里面东戳戳西扒扒,最后扒拉出来一个银光闪闪的……胸针?怀表?
那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甜心觉得这东西样式十分眼熟,于是招呼清朗:“你快看,这个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司徒清朗实在是受不了甜心像捡垃圾的一样,于是膝盖顶了顶她:“走了,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甜心毫无反应,中邪了似的盯着那椭圆形的物件,半晌后从包里拿出一片湿巾,拆掉,小心翼翼地垫着把那东西捡起来。
司徒清朗彻底无语:“你能不能听点话?你这小孩真不让我省心!”
他像个更年期的爸一样唠唠叨叨地说这东西说不定会携带什么致病菌,甜心却理都不理,怀着一颗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她将那椭圆东西的表面擦了擦,擦去厚厚浮灰,露出一个“k”的标志。
k!!!!甜心恍然大悟!
“快点给我照着!!!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甜心凑到清朗的手机旁,司徒清朗无奈,只好给她打着光,看着她像对待出土文物那样小心翼翼地继续擦,露出一只鹰头的雕刻。
“你为什么当初没去学考古?”司徒清朗忍不住问,“这东西是纯银制的,都发黑了,恭喜你发掘出一件出土文物。”
“严肃一点。”甜心继续边擦边说,“我告诉你,学考古不如学盗墓,而且这个东西我真的见过。”
好容易把上面所有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擦去了,甜心吐了一口气,紧张道:“你看好,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她小心翼翼打开怀表,那时针早已停止走动,表盘里镶嵌着一张照片,司徒清朗被甜心感染,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这是——他眯起眼睛,疑惑地说:“这不是那个尉迟荣么?旁边的那个……是你?”
照片中的尉迟荣推着一个坐在花园秋千上的小女孩,站在她身后,笑得一脸温柔,那时他应该十岁,小女孩约有五六岁的样子,肉呼呼很是可爱,眉眼却十分漂亮,是个小美人。
“清朗叔叔你是不是该戴老花镜了?这小孩眼睛是蓝色的好吧,我可没有这样的欧美血统。”甜心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司徒清朗马上屈起膝盖在她小屁屁上顶了一下,淡淡道:“你活腻了吗甜心侄女?我没说你们两个眼睛像,我是说整体感觉。”
“我小时候可没这么胖。”甜心耸耸肩,“我小时候住的也不是花园别墅,更不可能荡秋千,也没有这么帅的哥哥,我现在都记得我跟外婆住在那处小房子里的场景。”
司徒清朗沉吟片刻,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总不能说林永健和斗牛梗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甜心将那块怀表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进包包里,不死心地还想继续在这里翻找,司徒清朗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