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看了眼初庆丰,“是你大伯。”
初温眠牵着祝西题的手猛的一颤,不是说大伯可能不在人世了吗?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眠眠,你坐下。妈妈慢慢告诉你,”夏芝叹了口气,娓娓说了起来,“一个多月前,我那几天总做恶梦。梦到你小时候被人绑架那次,我心里不安宁,想到你说的那个庙灵验。便和你爸爸去了,没想到那个你说的算命大师,就是我和你爸爸苦苦寻找的大哥。”
“怪不得他当时问我你们的名字,”初温眠现在才豁然明白。
夏芝抹了把眼泪,“当时我们就想把你大伯接回来,他说自己已经不是尘世中人,佛门才是他的家,你爸爸和我最后也没有勉强,可谁曾想今天他突然就昏倒了。”
“这都怪我们……如果我们早把他接回家。早给他做检查,或许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看着母亲和父亲无法掩饰的内疚,初温眠也十分难受。虽然这个大伯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但上次父母告诉她,如果没有大伯,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了,说起来大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妈,你也别难受,大伯不会有事的,”初温眠努力安慰母亲。
夏芝摇头,“医生怀疑你大伯得的是肝癌。”
听到那两个可怕的字,初温眠的心猛的一颤,看着深深自责不已的父亲,“妈,你和爸也不要这么悲观,大夫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不是吗?也许……也许根本不是的。”
看着父母仍悲观的神色,她又说道,“大伯是修行的高人,定有神灵庇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但愿佛祖保佑!”夏芝举起双手合十默念。
一边的祝西题抠了下初温眠的掌心,贴近她的耳边低低说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怪神灵。”
初温眠瞪他一眼,同样低声回他,“你知道没有,那为什么听完灵异故事还吓的钻我被窝。”
祝西题撇了下嘴,“我知道没有和我害怕是两回事!”
“……”
虽然他才五岁却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初温眠这个时候没心情和他争论,双眼紧盯着抢救室,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两个小时后,大伯从抢救室推出来送进了icu室,初温眠隔着透明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人,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病人家属到医生办公室来一趟,”从手术室出来的大夫没有多少情感的吩咐。
初庆丰夫妇连忙跟着医生过去,初温眠也想听个究竟,拉着祝西题跟过去,就听到大夫说道,“病人肝部坏死部分已经切除,化验结果也出来了,确定是肝癌,而且已经大面积扩散。”
听到这个结论,夏芝当时就跌坐到椅子上,初庆丰也显得不能接受,初温眠攥着祝西题的手也越来越紧,紧的把他的小手都给掐红了,“小嫂子,疼。”
初温眠连忙松手,问向医生,“还能治疗吗?”
她问完,祝西题就给了她一个蠢死的眼神,大夫回她,“治疗的意义不大,最多能多维护些时日。”
这样的答案犹如当头每人给了一棒,夏芝直接转头把脸埋在初庆丰胸前嘤嘤哭了……
“你们的心情,我们当医生的能理解,但人的生老病死这是一个自然规律,病人在苏醒后就会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家人可以与他多沟通,最后的时间,你们尽量把病人没了的心愿给了了,多给他留些美好的记忆,”医生的话客观而在情理之中。
他们一家人从医院办公室出来,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继续等待,半个小时后,大伯苏醒过来,大夫给他检查后,将他送进了普通病房,初温眠走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气色红润的高人。
这才多久的时间,他瘦的像是变了个人,脸色苍白如纸,手瘦如枯槁,初庆收看到了初温眠,努力向她挤出一丝笑,只是那笑在他苍白的脸上,让初温眠看着无比心酸,低低叫了一声,“大伯。”
初庆收的眼眶倏的就红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叫自己一声大伯了,连连费力的说了两个字,“好,好!”
夏芝走过来,“大哥,眠眠你见过的,你看现在她都这么大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她来孝顺你。”
初庆收点头,冲初温眠伸出手,她走过去握住,“真快啊,真快……”
“大伯,”初温眠又叫了一声。
这时,就见初庆收看向初庆丰,但初庆丰对他却摇了头,这就像是暗语,初温眠不懂也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因为初庆收刚做完手术要休息,初温眠也不能多打扰,便带着题题先出来了。
夏芝跟了出来,叫住了她,“眠眠……”
初温眠看出母亲欲言又止,似有话要对自己说,问道:“妈,你有什么话就说。”
夏芝看了眼祝西题,摇头。
“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缺钱?”现在大伯看病自然要花很多钱,初温眠以为母亲为这个犯难,张不了口。
“不是,不是,”夏芝连连否认,“我和你爸爸还有积蓄。”
“那是什么事?妈你就说吧,别急我了,行不行?”
“眠眠,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夏芝说这话时再次看向祝西题,初温眠明白母亲这是顾忌他在场,可现在她只能带着他。
“妈,题题又不是外人,而且还是个孩子,你不要顾忌什么。”
夏芝点了下头,这事不能再拖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