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随后跟了过来,“叶小姐,那架红木钢琴我已经安排空运了,过两天就能送过来。”
“嗯,谢谢你,秦火。”叶欢瑜狼狈地眨两下眼睛,怕秦火瞧见她的眼泪。
秦火停顿脚步,迟疑了一下,“叶小姐,你没事吧?”
“没……”她摇摇头。
“那我先走了。”秦火说着,转身就要追上主子的脚步。
“等等。”她匆忙喊了一声,“秦火,麻烦你提醒他记得给伤口换药……”
“我会的。”秦火点点头,离开。
叶欢瑜裹着祁夜墨的大衣,走到机场门口。
抬头,干冷的寒风扑面而来。
她呵了一口凉气,拦下一辆的士……
*
祁夜墨的车子飞速抵达a市中心医院。
“二少,您终于来了。”王管家已经守在医院门口等了好一阵儿。
“老爷呢?”祁夜墨一声不吭,下了车,径直往医院里走。
“老爷还在加护病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中风了!”他沉着眉,语气里有着不容察觉的恐慌,春节前一天,父亲才打过电话给他。这才短短几日,怎就中风了?
“我……我不太清楚……”王管家摇摇头,“发现老爷的时候,老爷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其他人呢?一家子人都在,就没个人知道么?”
“……”王管家答不出来。
祁夜墨忍下怒火,急忙来到加护病房——
“夜墨……”宋茹玲泪眼婆娑,“你回来了……”
祁飞远夫妇,默默守在c边。
祁晏则摊在沙发上,闷闷喝酒。
当祁夜墨看见病c上,戴着氧气罩,头发苍白的老人时,他心口一震。
才几天不见,父亲竟一病不起了。
祁政天睁着眼睛,见到祁夜墨,眸光闪动了一下。
然而,中风后,神经麻痹的脸却怎么也挤不出表情。
“……”老爷子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口齿不清地发出几个单音,“二……”
谁能想到,昔日老当益壮的祁政天,如今已是风烛残年。
“爸,我回来了。”祁夜墨哑着嗓音,紧丨握了祁政天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祁政天忽然红了眼眶,抖着手,咿咿呀呀说不出半句话语。
却用眼神告诉了儿子,他等这一句充满诚意的‘爸爸’,等了太多年……
又或者,祁夜墨这一声‘对不起’,使得他心生愧疚。
三个儿子里,他最偏爱老大,最c溺老三,最欣赏老二,偏偏,却也亏欠老二最多……
祁夜墨深吸一口冷气,旋即朝在座的人低吼道——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想到,去一趟沙巴,过了醉生梦死的几天,再回来竟有种已是人间数年的错觉。
究竟错过了什么?使得父亲突然中风入院?
“夜墨……对不起……是我的错……”宋茹玲突然哭出声来,“我要是早发现的话,政天不会是这个样子……”
祁飞远站在一旁,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我的错。过年这几天,爸爸高兴,拉着我喝了几杯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