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香才清醒过来,头有发胀,听了钰锦的话,再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问道:“现在何时?”
“小姐,现在酉时已过。”钰锦帮她将滑落的披风围好,才道:“姜伯在外面等了好些时候了,知道您在歇着,就没让奴婢叫醒您,说等您醒来的时候,让奴婢去外院唤他一声便是。”
“那快请姜伯过来。”慕天香一听,赶紧起身打算出门。
她知道姜伯来所谓何事,今儿傍晚她回来的时候,除了让姜伯去查那辣椒粉的事情,还特意嘱咐了他另外一件事,和当时她和裴宗泽裴大哥说的同一件事情。
那便是今晚子时左右,趁着无人之时,定要将那密室中的香具悄悄运出来。
不是她多心,那时候在密室外的屋子里,她瞧见的那个带了香气的黑影,让她不放心。
不管是不是巧合,总之她一定要先讲东西弄出来,免得落在别人手里,或者被人破坏掉。
如今之时,正是在她研制祭香的节骨眼儿上,容不得任何意外发生,尤其是那些她寄托了希望的香具。
等到钰锦将姜伯请来,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姜伯告诉她,已经派了牢靠的人,就等着入了子时便去铺子。
慕天香瞧了瞧姜伯,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慌意乱的很。考虑再三,她还是让姜伯去找那两个人,将时间提前半个时辰。
是夜,一辆马车悄悄的驶进了慕氏香坊的后院,停在了慕天香白天来过的院子里,应接的人将那扇落锁的门打开,挥手让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进去了屋子,不消片刻,两人就抬出一个大箱子,费力的装进了马车。
而就在此时,对面房屋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5看着底下那些人费劲巴拉的搬运那些大箱子,看的好不着急,便小声开口问了一眼旁边散发着冷意的男人:“咱真的不用下去?你确定他们不需要帮忙?”
这人将帮忙两字说的极重。
眸子里泛着冷光的男人,正是护国候府大少爷。严绍廷,跟他说话的,当然是向来与她形影不离的齐焕宇。
严绍廷不理会他,紧紧的盯着楼下那个接应的男人,知道那个男人便是慕家大掌柜。裴宗泽。
想到不论是慕晚秋还是慕天香,娘俩对此人的信任皆是毫不保留,他便嗤鼻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气又重了些。
而在他身边的齐焕宇,突然打了个哆嗦,瞟了一眼严绍廷,不禁暗叹这三月天果然还是阴冷的很呐,尤其是今晚。
二人远远的隐匿在屋顶之上,静静的观望着楼下。
过了好一会儿,就那样来来回回好几趟。两人才将东西搬完。
等到那人又将门锁好,三人一同上了马车,驶出了院子。
黑衣男子二话不说,悄悄的跟上马车,直到马车停在了幕府的侧门,瞧见慕家大小姐在管家的陪同下,接了车上的人,男人才突然止步转身而离开。
身后紧跟着他的齐焕宇一个躲闪不及,直直的与严绍廷撞了个满怀,立刻一脸鄙夷的跳开。摸了摸装疼的鼻子怒道:“你做啥,不知道后面有人啊,转身不知道提前吱一声啊?”
“吱!”严绍廷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离开。
噗哧一声。身后的齐焕宇险些破功,若不是因为天黑他们在窥贼,他早就放声大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玩笑的说吱一声,他严大少爷居然真的给自己吱了一声,这个人真是……
早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还真有幽默的时候啊!
强忍着笑意,抬头瞧见严绍廷已经走远,他扭头瞧了瞧慕府的门口,几个人又开始和那些大箱子较劲,摇摇头,赶紧拔腿小跑着去追严绍廷。
而就在他们随马车离开慕氏香坊,来到慕府之时,慕氏香坊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伙蒙面黑衣人见四下无人,便跃上围墙,悄悄的潜进了后院。
这伙人,有目的的直奔慕天香之前去过的那个院子,瞧见几个护院的婆子睡的香甜,虽是奇怪,但还是绕过她们,往那屋子走去。
门上挂的锁难不倒来人,抽出随着携带的匕首一挥,刀起锁落,竟只发出细微的声响。
轻轻打开门,屋子里顿时飘来一阵奇异的香气,众人一惊,以为有毒,立刻捂鼻后退了些。
只是好一会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没有人出事,才安心的将手放下,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屋子,将第二道锁以同样的方式撬开。
这伙人的目的很明确,那些上等的琉璃瓶陶瓷瓶在眼前连看都不看一眼,直奔屋子最里侧的那个架子。
“将东西全部搬走!”为首的黑衣男人一挥手,小声招呼身后的人。
等到这些人将架子上的那套精致香具一个不剩的收起来,为首的那人,便将拎来的油桶,洒遍了屋子。
等到所有人都撤出去,距离屋子有一段距离后后,那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子,擦了几下点着后,远远的扔进了屋子里。
瞬间,屋子里便生出了一道火龙,顺着他泼的油蔓延开来,只一瞬间,整间屋子便已近完全找了起来。
黑衣人领头的人又一扬胳膊,冲着同伴低语一声:“走!”
一伙人便顺着来路,纷纷跃出院子酥酥的逃离了现场。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香坊后院便充满了敲锣声还有惊叫声,一时间兵荒马乱的喧闹声打破了沉寂的夜,漓城位于东侧的街道之间漫天火光,将整个街道照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