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破谍>第七十七章 摩尔斯电码

那纸一经展开,横的竖的,影佐认出,那正是东和剧院的平面图。

更让人生疑的是,图下一行小字:身在林泉,心怀魏阙。

阙,阙,东和剧院,冢本,影佐的大脑飞速旋转,而身为中国通,他自然晓得这句话的意思,虽已隐退,却还惦记着朝中事务,或者说,虽隐身玄武,却在为渝陪政府效力。

那么,阙便正是武田?是这样吗?

“武田君,这是你的东西?”影佐慢斯慢悠地问道。

武田静夫并不知道那图上所绘何物,但他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时的他酒也醒了,使劲盯着影佐手中的物件,他在想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但又觉得这不是好东西,即便是,也该说不是才对,“不是!”

“真纪?”影佐看向真纪。

“嗨,影佐君,是真纪的折扇从武田司令袖中不慎勾落,真纪以为,确是武田司令的东西。”

怀瑾心中已然有数,地上捡起的是一张地图,如果自己猜得没错,就是东和剧院的平面图,真纪定是从谁那里接来这图,并且“栽赃”给了武田静夫,如此一来,武田便成了“阙”的重大嫌疑人,只是听到真纪如此肯定的回答,心中还是一惊,这是一盘非黑即白的棋,真纪没有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影佐想了想,转向怀瑾,“怀瑾君,你可否看见什么?”

怀瑾的心倏地一沉,影佐为什么要来问她?这屋中四人皆有可能是阙,而且如果影佐从冢本那里得知了什么,自己的嫌疑应该更大,为何要让一个嫌疑人去确定另一个嫌疑人的罪名?

“怀瑾方才太过关注歌舞,不曾留心武田司令那里发生了什么,是怀瑾大意了。”

影佐的双眼看着前方一片虚无,他看得那样严肃与专注,让人怀疑在他前方是不是有一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世界,少顷,他拍了拍手,门外齐刷刷跑进五六个晦国兵。

“将武田静夫司令带下去,即刻审,其他人带走隔离。”

“影佐君!影佐君!这个我真是冤枉的!这不是我的东西啊!”武田至此才确定那纸确实不是自己的物件,他从来不将自己买卖情报的证据带在身上,即便是今天这样被猝不及防地带来,也不会出现让影佐决定抓起自己的东西,突然,他转向真纪,“说,你是受谁指使?为什么要诬陷我?”

真纪仿佛受了惊吓,瘫坐在地上,眼中流出两行泪来,“真纪一个小小的歌妓,为什么要生出这等事端?又哪里有什么人指使?”

她的眼泪不假,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如若能够救了怀瑾,拼出自己的命又如何?这样想着,泪便流了出来,好似是来自内心的一种解脱与快乐。

影佐看了她一眼,径自走了。

怀瑾是这几个人中最后一个被带出的,她撑着拐,行动实在不便,她想传达给真纪一个信号,即不要走出这个院子,她料想影佐这个老狐狸不至于这么轻易相信她,真纪也许会被监视。

她慢腾腾地走着,两名特务一左一右地挟持着她,几米的距离,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想破了脑袋,在这个时刻,稳妥比什么都重要,她知道,如果没有办法告诉她,就该放弃,毕竟,若是让敌人发现,先前真纪苦心的一场经营也就白搭了,而自己和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若不传给她,眼下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她的拐棍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并不明显的一组节拍,她两步一个踉跄,最后终于出了门,离开了这间多事的屋子。

真纪依旧瘫坐在地上,目视着怀瑾那么一转身,消失在视线中,她的脑中不停回想着刚才那组“哒哒哒”的声音,眼泪在脸上决了堤,肆意横流。

她想,战争中死去的哥哥,想起自己每次提心吊胆地将他送走,欢天喜地地将他迎回,哥哥曾教过她一组摩尔斯电码,那是一个简单的字符:等。哥哥说,等的电码字符是as,就是这么一组哒哒哒的声音,哥哥的每封来信都会顽皮地附上:滴-答-滴滴滴,意思是让自己安心在家里等,哥哥说,只消静静地等,过好自己的生活,哥哥就会安然回来。

等-等-等。

怀瑾刚才在地上敲了三遍“等”。

她是想让自己安心地等,不要采取任何行动,而在这最后时刻,怀瑾拼命发出这样的信号,一定有她的原因,真纪哭得悲伤,怀瑾君,你一定没有想到,真纪听懂了,真纪唯一认识的摩尔斯电码便是“等”,真纪会在这里耐心地等,但你也一定要遵守诺言,平平安安地回来,哥哥,你也一定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你教我的这个“等”,真纪依旧记得并能派上用场。

武田静夫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审讯架上,由不得他疯子般地挣扎怒吼,这一套施刑的人看得多了,刚送进来的人大多如此,只消两个回合,这股牛劲也就没了。

影佐静静地坐在远处看着他,不动声色。

很快外面跑进一个人,对着影佐耳语:“影佐长官,真纪已经被全面监控了,您放心,绝对隐秘。”

影佐点了点头。

怀瑾独坐一间隔离室中,这是一个阴森森的房间,两扇狭窄的窗户被从外面用交叉的木条封住,而这窗户外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将这房间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开。

她坐在那里,竟有些颓然,这是她即便在被下毒被隔绝在山中也不曾有过的情绪,她想真纪这次是要败露了,那地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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