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山这疯狂的落幕,让众人目瞪口呆。
赵母和赵老山的媳妇当场昏厥,刑捕头反应最快,立即招呼捕快们把赵老山抬了进去,没一会儿,小衙门的捕快们拎水的拎水,拿扫帚的拿扫帚,把门前的血迹冲洗了个干净。
九月却顾不得这些,她看到了葛石娃瞬间苍白的脸,还有他肩上绽开的血花,忙扶住了他:“哥,没还好吧?”
情急之下,她已经脱口承认了葛石娃的身份,葛石娃心里震动不已,第一次,他正眼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没事。”
“快去医馆。”老魏站在后面,可看清了葛石娃背上的刀口有多长,没有耽搁,他上前弯腰,二话不说的背起了葛石娃往齐冬月的药铺子飞奔而去。
九月紧紧跟在后面,她也看到了,这一刀,虽然没有游春那时受的伤重,却足足让她心潮起伏大受震动。
很快,他们就到了齐冬月的药铺里,齐冬月不在,坐堂的大夫给葛石娃做了处理,所幸,他的医术也不错,针缝的比九月的可正规多了。
葛石娃昏睡了过去,大夫包扎好后便回去前面继续坐诊,九月坐在一边陪着葛石娃,老魏也没出去。
“是我疏忽了。”老魏也不好受,眼睁睁的就让这样的事发生了,他的责任不可推卸,他太轻敌了,以为赵老山不过是小老百姓,以为自己那一踢就能解决事情,要不是葛石娃,受伤的只怕就是九月的,她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他怎么向少主交待?
“不关你的事。”九月叹了口气,“老魏。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去看看那边的事怎么处理的?赵老山已经死了,这些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是担心赵家人。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做了什么事?竟让赵老山如此恨她?竟不惜同归于尽。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她害了他娘?
“好。”老魏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走了,无论如何,他得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屋里,只剩下九月和昏迷的葛石娃。她什么也没做,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葛石娃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石娃呓语了一句:“走开……我不是……野丨种……我不是……我有爹……”
九月愣了一下。回头瞧了瞧,只见葛石娃锁着眉,额上满是细细的汗,黝黑的脸庞也出现了可疑的红色。
九月忙站了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滚烫滚烫的,竟是发起了高烧。
“东家。”张义匆匆而来,正看到九月的手往在葛石娃头上,目光微闪,“我来照顾他吧。”
“他发高烧了。你去让大夫来看看,开些退烧的药来。”九月收回手,皱着眉对张义吩咐道,也没有去问他这会儿有没有空,是不是找她有事。
“好。”张义也不耽搁,转身去找大夫。
大夫重新进来,看过了情况,把了把脉,开了药方让铺子里的小伙计去煎,一边叮嘱张义多给葛石娃擦身散热云云。
这些事,九月在场自然不合适,便退了出来,在院子阴凉的檐下坐下,等着张义处理完这些。
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张义帮葛石娃擦好了身体,也帮着喂了药,看着葛石娃安静下来,才退出屋子,到了九月身边。
“东家,你回去吧,这儿我来。”张义担心的看着九月,他是听说今天的事情才放下手头的事情赶过来的,昨天她遇到赵老山拦路,今天又险些出事,想必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一定想听听别的消息,可是,一看到九月的脸色,他突然又不想说那些琐事让她烦心了。
“嗯,一会儿去找个合适的伙计来这儿照看他吧,毕竟是药铺,有大夫在,方便些。”九月点点头,倒是没有坚持,不过,也没让张义留下,他如今事情多,也脱不开身。
“好。”张义应着。
“阿安还没回来?”九月想着今天的事,她觉得,赵老山只怕是被什么人利用了,误以为她对他娘下手,所以,才逃狱出来?才要与她同归于尽?
“没。”张义心里微有些发涩,明明他不比阿安差,她却总是问阿安,想了想,便透露了些许,“那小丫头,做了些不该做的事,阿安正帮着收拾烂摊子。”
“阿月做了什么?”九月惊讶的问。
“不知。”张义摇了摇头,倒不是他想瞒着她,是真的不知,他只知道阿安这会儿正到处赚钱换银子给那阿月丫头赎身,“那小丫头把自己卖进了林府。”
“什么?!”九月顿时愣住了,那个……那么傲气的小姑娘,把自己卖进了林府?林府?“林老爷家?”
“嗯。”张义点头,“阿安不让我告诉你。”
“她怎么会认识林家?”九月好奇的问,心底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他们编制的竹篓,常送去林家铺子,她还认识了那铺子掌柜的女儿。”张义既然开口说,便没想再瞒下去,虽然有些对不起阿安,不过,好歹能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原来,阿月自从离开她铺子后,就憋了一股劲儿,想与她较一较高下,回去后就拼命的编竹篓,想花样,竟让她做出了好几种花式,卖出了好价钱,从此,她对竹篓的信心大涨,自觉自己能胜过九月,到时候就能让阿安回去帮忙,还不是在九月这儿当个小伙计。
随着时日推移,阿月还真的做出了一些成绩,当然,她的许多灵感都出自于九月给她的东西,竹篓、竹制盒子、各种各样的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