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转回身，不再看他，“你回去吧，即刻让秦毅进宫。”
裕谦王闻言当即跪在了地上，“臣听皇上的。”
“堂兄秦毅也是熟读兵法，有他前去，你以为如何？”秦钰看着他，“若是在漠北立了军功，朕以后对他自然重用。”
裕谦王摇摇头，“臣不是不同意，只是……由何人带兵？总不能皇上想要派臣亲自去漠北吧？”
“王叔不同意？”秦钰看着他。
裕谦王睁大眼睛，“皇上要让臣的私兵去漠北边境？”
秦钰摇摇头，“岭南深山茂林的兵马朕自有处置，如今边境兴兵，正是用人之际，王叔将自己的五万私兵拿出来吧，若是能在边境立功，朕对你以往诸多事情，都既往不咎。”
裕谦王立即看着秦钰，小心谨慎地问，“皇上是让臣除去岭南深山茂林的兵马？”
秦钰没好脸色地瞅着他，“王叔戴罪立功吧。”
“臣离开岭南时还在，如今便不得而知了。”裕谦王摇摇头。
“看来这些年在岭南，王叔太安逸了，以至于经不住事儿了。”秦钰瞅着他，“如今岭南深山茂林内的兵马可还在？”
“臣回京之后，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稳。”裕谦王道。
“万死不辞？”秦钰看着他，“王叔这时候不怕死了？”
裕谦王闻言立即擦擦眼泪，站起身，表诚意忠心，“皇上，您说，您有什么吩咐，臣一定万死不辞。”
秦钰怒极而笑，“王叔，你也一把年纪了，朕说服先皇，借着给大伯父祝寿的名义，把你弄回京，可不是让你跑到朕面前来哭的。”
秦钰面色虽然沉怒，但是没有杀意，他才试探地问，“皇上，你不对臣降罪了？”
裕谦王哭声一噎，抬眼看着秦钰。
秦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起来吧。”
裕谦王哭道，“臣以为这一辈子也回不来京城了，所以……”
“你不是无能，你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钰恼怒地看着他，“你也是姓秦，也是秦家的子孙。你就忍心看着有人在南秦江山下为非作歹？”
裕谦王请罪，“是臣无能……”
秦钰看着他，怒意又袭上眉头，“岭南是你的封地，照你这样说，岭南在你的治理下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了？”
“皇上，不瞒您说，岭南深山茂林，据臣猜测，养了不下十万兵马。而且，臣也养了私兵，不敢将这件事情捅出来，若是一旦捅出来，先皇势必要查岭南，那臣的私兵定然也逃不过啊。”裕谦王哭着道，“养私兵是大罪……”
“于是你就不敢了？”秦钰竖起眉头。
裕谦王连忙道，“早先臣并不知，两年前才偶然得知，但是，臣派出的人去，一去不返后，臣还想再派人去时，便有人放在臣的书房里一封密信，密信言，若是我再多管闲事，便让我没有好果子吃，于是臣就……”
“**年了？”秦钰拔高声音。
“大体有**年了吧。”裕谦王摇摇头，不确定地道。
“多少年了？”秦钰沉下脸。
裕谦王几乎要哭岔气，“不知道是什么人，兵马藏着岭南的深山老林，臣曾经派人去暗中探了一次，派去的人都一去不回……”
“哦？”秦钰看着他，“什么人在岭南另养兵甲？”
裕谦王立即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臣手里只有五万私兵。至于别人在岭南养兵，不能算在臣的头上啊。”
“朕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个数。”秦钰道。
裕谦王连连点头，“皇上，只有五万，先皇这么多年对岭南一直不松懈的监视，若是没有谢家，他说不准早就动岭南了。臣养私兵，也是为了防着有朝一日先皇对臣发难啊，臣不敢隐瞒皇上。”
“只有五万？”秦钰看着他。
裕谦王立即道，“五万。”
秦钰闻言，对他道，“那朕问你，岭南府养了多少私兵？”
古人最重誓言。
裕谦王摇头，“臣不敢，若是臣敢藏着掖着，就叫臣天打五雷轰。”
“从你进京后，京城一直不安稳。”秦钰看着他道，“你确定你将事实都告诉朕了？没有一点儿藏着掖着？”
“皇上，天地良心，臣真的不敢骗您啊。”裕谦王又哭起来，“谁知道背后这人怎么如此其心险恶。连番在京城内外弄出这许多的事儿来。臣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拿住臣的孙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秦钰蹙眉。
“就在郾城。”裕谦王道。
“孩子如今在哪里？”秦钰又问。
“就是虫盅。”裕谦王摇头，“臣也不知，至今臣还没见到孩子。”
“嗯？”秦钰扬眉，“什么咒？”
裕谦王哭道，“他虽然没抢臣的孙子，臣的孙子也没丢，但是身体里中了咒，那人说，只要臣不听话，孙子的性命就休矣。”
“不知道什么人就受他逼迫？”秦钰冷脸看着他。
裕谦王哭道，“我逼问了她数次，她都说是个黑衣人，但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钰冷哼一声，“那你说，是什么人威胁了王婶？”
裕谦王继续哭道，“皇上，岭南虽好，但也不如京城好，臣自小在京城长大，不想老了死了将根也落在岭南，臣的根可是在京城的。臣已经教训过自家的妇人了，念在臣从实招来，您就饶了臣吧。”
秦钰看着裕谦王，虽然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