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输。”李沐清微笑看着她。
谢芳华眸光动了动,“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赢?”
李沐清想了想,“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换句话说,就是可以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情,只要是能做到的事情,不准食言。期限是……一辈子。”
“怎么赌?”谢芳华也笑着问。
“看来遇到捕鱼的高手了。”李沐清微笑,“打个赌吧!”
谢芳华也看了他一眼。
李沐清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
船顺水而行,不多时,谢芳华便感觉自己的网兜里沉了一下,但她不动声色,也不拿出来。
李沐清扫了她一眼,见她气色不错,笑着点点头。
谢芳华丝毫不脸红,“我是受伤的人。”
李沐清失笑,“你倒是会抢得先机!”
“行啊!”谢芳华用自己那只好手臂接过来,先将渔网兜放进了水里。
坐了片刻,李沐清从船头拿了两个渔网做的打捞鱼兜,一个留在手里,一个递给谢芳华,“看我们谁一兜打捞上来的鱼多。”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想着李公子也不可小视,事情还没成,她们真不能乱说话。
恰在这时,李沐清笑着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又转回了头去。
侍画、侍墨闻言立即住了嘴。
“喂,你们两个别乱说话了!你家小姐虽然受了伤,耳目不太聪颖,但是我家公子耳目可是极好。能听得见的。”那书童低声提醒二人。
侍墨又点点头。
“我看李公子真的挺好的。”侍画看着那二人,“跟他在一处,小姐平平淡淡,不用揪扯太深,也就不会受伤了。也挺般配的。”
侍墨想起秦铮,又想到谢芳华的伤,再想到两人如今连婚约都取消了,闹到这个地步,还如何挽回?即便小姐心中还有他,也不可能挽回了吧!她点点头,“老侯爷都答应了,小姐也不反对,再过两日换了庚帖,就定下了。真会吧!”
“你觉得,小姐真会嫁给李公子吗?”侍画低声问。
侍墨又点点头。
“不过即便不怎么说话,但是却相得益彰,令人看着舒服。”侍画道。
侍墨点点头,“是啊。”
“李公子和小姐都不怎么说话?”侍画低声道。
侍画、侍墨所乘的小船始终保持着与李沐清、谢芳华那条船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听不见前面俩人交谈,不由窃窃私语。
两岸青山葱翠,碧湖幽幽,风景宜人,身边的人不烦躁,温文有礼,令人舒适。
李沐清不再说话,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谢芳华点点头。
“这是顺风顺水,让它顺着水飘吧!飘到下游,我们就上山去烤鱼。”李沐清道。
“怎么不划了?”谢芳华偏头问。
李沐清忽然放下双桨,踏进舱内,与她并肩坐着。
“我自己啊……”谢芳华看着前方,湖水清澈,澄净,但是四周笼着淡淡的水雾,她摇摇头,“我自己是小事儿,没有位置也无所谓。”
“你一心想要护住忠勇侯府,可是你自己呢?你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李沐清看着她。
谢芳华想起上一世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能看着举族倾覆,什么也做不了。她摇摇头,“怎么不是好事儿?可以靠自己,护住想护的东西,保住想保的人。”
李沐清见她不似说假,沉默了一下,“女子太聪明,太有才华,懂得太多,会得太多,不是好事儿。”
谢芳华点头,“除了会划船,我也会浮水。”
“你也会划船?”李沐清讶异。
“可惜我有伤,否则我也能帮你划船。”谢芳华笑着道,“今日只能累你了。”
“世人都说奸商,商人多狡诈,这话是不错的。我即便聪明……”李沐清说到这,不由好笑地看了谢芳华一眼,“难得你夸我聪明。”顿了顿,又道,“可是聪明人也有被聪明误的时候,吃一堑长一智。”
谢芳华挑眉,“难得你这么聪明,还被人给耍了。”
“几年前,我去南方巡查商铺,那时初涉商事,尽管小心谨慎,还是被人害了,掉进了水里,幸好有一个老农夫救了我,也算是吃了一个大亏,从那后,我便学了浮水和划船。”李沐清道。
谢芳华见他指挥着小船往哪里走,小船就往哪里走,不由赞扬,“你划船的技术不错,特意学的?”
李沐清轻轻划动船桨,小船离开了岸边,向前驶去。
谢芳华笑着点点头。
“自然!”李沐清见她没有不喜,眉眼笑意多了些,划动船桨,“坐稳了,开船了。”
小船内早已经铺了软绒绒的毛毯,谢芳华上了船后,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舒适,反而觉得这样靠水很近,似乎就坐在水上一般,淡淡的水气从湖中飘上来,伴随着青山草木的清气,别有一番滋味。是她从来没感受到的,她笑着对李沐清道,“坐这个小船比大的画舫好。”
侍画、侍墨看向给李沐清充当车夫的书童,那书童连忙点头,二人松了一口气,跳上了船。心想着李公子也真是的,只弄了这么两只小船,看着一点儿也不舒适,偏偏小姐没意见。她们也只能跟着了。
李沐清扶着她向那只船走去,先扶她上了小船,然后解开绳索,自己也跳了上去,对侍画、侍墨道,“你们若是不会划船,我的书童可以给你们划船。”
“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