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歌点了点头,没说话,极具洞察力的黑眸轻轻的闪烁了一下,才道:“吃过饭没有?”
听到他的话,弦歌才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自她从法庭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怪不得现在天色都黑了,她的肚子也很配合,“咕咕”叫了两声儿。
她不好意思的笑,“好像是饿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谢逸歌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几丝无奈之色,他们一起长大,他对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这不好吧,大哥,你不是有工作?”弦歌有些为难,如果耽误了可不好。
谢逸歌没回应,却直接转过身,“没关系,容洲他们完全可以处理。”
见他这么说,弦歌也不再拒绝,心里浮现一些喜悦,如小时候一般,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儿的。
大哥和父亲一样,从小就是她和笑歌的依靠,只要有他们在,她做什么都不害怕,这三年没有他们的日子,谢弦歌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习惯。
现在,父亲虽然去世,但是大哥回来了,她的心安了许多,只是这三年大哥都跟她生气,不让她去看他,她还是觉得她和谢逸歌之间隔了一些什么?她其实很想修补他们的关系。
“大哥,先等一下。”弦歌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到谢逸歌右侧脸颊下方有轻微的伤痕,想起自己一直装在包里的伤药,就快速翻出来,往自己手上挤了些,对谢逸歌道:“大哥,你头低点儿,我给你抹点儿药。”
弦歌给谢逸歌摸着药,不可避免想起自己多买的一份药,心里隐隐的抽着痛。
是的,她这是自己活该!
谢逸歌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弦歌的小手拍上他的脸颊,他怔住,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弦歌见他没有配合,皱了下眉头,自己动手把他的脑袋往下拉了下,就开始给他揉脸,边揉边说,“我家大哥这么帅,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谢逸歌没有动,半弯着身体,任由着她的小手在他的脸皮上揉着,虽然他的俊脸是僵着的,但是脸皮儿因为她的温柔松懈了不少,而且在眸底深处,谢弦歌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些惊异的火花飘过。
这一刻气氛和安宁,谁都没有开口,好像连空气都在假装安宁,停止流动。
突然间,一道突兀又刺耳的喇叭声在身边儿响起,尖锐仿佛一下子划破黑暗的夜空。
蓝色跑车的车窗落下,楚南渊那张颠倒众生却又甚是可恶的脸露了出来,“看来在哪里都能碰到大舅子,我们的缘分真是不浅!”
“老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楚南渊说完,朝弦歌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眸底压下的却是怒火,身为别人的妻子,大庭广众就对男人动手动脚,她还真敢?虽然这男人是她哥?可他看了就是不爽!
弦歌心里的怒气本来就没有散去,又听他故意叫“老婆”两个字,美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决定不跟他计较,拉过谢逸歌的袖子,说,“大哥,我们上车走吧。”她觉得要是和楚南渊再说一句话,她就是疯了,既然讨厌那就一句话都不说。
谢逸歌颀长的身姿挺直,在转过身时看了楚南渊一眼,“楚少少说点儿没用的话,真有时间还是把离婚手续办了。”
瞬间,楚南渊的脸黑了下来,冷笑说,“这件事情用不着大舅子操心!”
根本没有理会他,楚南渊的脸更黑了,“谢弦歌,站住!”
弦歌继续拉着谢逸歌往前走,楚南渊再次出声儿,“你的东西掉了,还要不要?”
谢弦歌顿住脚步,转身,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结果,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从车窗内扔出一个纸袋,纸袋掉在地上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白白的两团,*布上面还绣着花纹,正是她刚才不小心被他扯下的坏掉的bra!
“轰”的一下,弦歌的小脸上,火烧的速度从额头到脖子,没有一处不蔓延着火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现在已经可以灭掉楚南渊千百次。
怪不得她刚才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原来被他拿走?真是*?
“老婆,你怎么能这般不谨慎,完事儿后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楚南渊笑得很得意,故意挑高了眉。
怪就怪,她惹的人是他楚南渊!
“楚南渊,你这个*!”弦歌终是无法忍受,从地上捡起纸袋,就想砸到他的身上,可他好像是事先知道一般,车子飞一般驰了出去。
弦歌气急败坏站在原地,表情又囧又急,手里捏着的纸袋子差点儿就揉碎,她甚至不敢扭头,谢逸歌就在身后,这个样子要她怎么解释?
可这一切都要败楚南渊所赐,可恶!太可恶了!
“弦歌……”谢逸歌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迟缓,有些沉重,“你,刚才是和楚南渊在一起?”
弦歌猛然扭过头,可是谢逸歌立着的方向逆着光线,她努力的去看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真实表情,可偏偏就觉得有种淡淡的悲伤在蔓延。
“大哥,我……”弦歌刚刚开口,就听谢逸歌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问,“你是真想跟他离婚还是假的?”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尤其是从谢逸歌嘴里说出来,弦歌僵在那里,“我……”她张开嘴,只是有些话被卡在喉咙口,怎么都出不来。
她心里清楚这种反应肯定会让他误会,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有说。
“看来我当年是想错了……”谢逸歌留下一句有些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