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凌风心下一惊,接过虎字铜令牌,细细看去。
“这是四象令中的白虎令啊,不知柳姑娘从何得来?”
四象令?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有此等玄机?
无需柳双离出声寻问,凌风只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了她心中的疑问,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柳双离心中疑惑更深:“这令牌是我走出丹越谷时,被杀捕役中的一人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他临终前请我把这令牌转交给河南巡按御史的叶知秋叶大人,还说要叶大人注意,说什么白公子和阎罗店有关。”
“河南巡按御史叶知秋,这就对了,这四象令本就出自建宁候叶府。白虎为西,当是叶知秋听说了西安那头的事,把这令牌交与刘捕头带去查探,不想却惹来了杀身之祸。”
“建宁候叶府,这令牌竟是出自世家候府?”柳双离心下由不得一惊。
在京城郊外住了一年多,她虽从无有心思去过多大周朝的世家大族。但这个建宁候叶府,她还是有听人提过的,大概知道它是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诗书望族。这样的世家大族,一向都自持清贵,怎么也不像是会去制作这种,流行于军中勋贵或是江湖门派间的传话令牌?
世家望族,不都是以文书传话,看字认人的吗?拿令牌来摆什么谱,就不怕自降了身价,被士人嘲笑。
柳双离还在吃惊,凌风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柳姑娘对建宁侯府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柳双离听言,心下不免更是好奇,抬眸直盯凌风,等着他下面的话。
凌风轻捏着白虎令,半眯双眼,突而问道:“柳姑娘可还记得正北盟的五堂主叶锦信吗?”
叶锦信?她怎会不记得,年前她还曾与这位五堂主会过一面,而她来西安,最初就是为了追寻叶锦信的女儿叶莲儿。
凌风突然这么问她,等等,叶锦信姓叶,建宁候是叶姓?难道说他是……
不侍柳双离出声寻问,凌风即点头肯定:“没错,叶锦信是建宁侯府叶氏族人,只不过他出自叶氏一族的旁支庶房,和嫡支一脉的建宁侯府隔了许多层,两者虽是同族,却并无往来。再者那年宣化兵败,叶氏族老就公开把叶锦信除了族。因此,叶锦信虽身在正北盟,对建宁侯府却没什么影响。”
“这……”
事一出就除族了事,是不是太无情了一点。
柳双离摇摇头,这事可不好多想,一人之命又怎能比过全族之利。
叶氏一族是出了个叶锦信,可如上所言,他出自旁支,最后还被除了族,和建宁侯府根本没什么关系。
那凌风想说什么呢?
柳双离探寻的目光瞅向凌风。
凌风轻声一笑,又自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饮尽,没再多言叶锦信的事,而是接着说道:“建宁侯府虽是诗书望族,百年之前,却是以军功起的家,所以族上子弟好武者不在少数。旁支的叶锦信是一个,嫡支的叶知秋也是一个。而叶知秋的祖父,也就是上代建宁侯,更是和武林各世家多有交情,这四象令就出自上代建宁侯之手。那时他还只是侯府世子,制出四象令来,玩乐成分居多,不想多年后却被他的孙儿承接了过来。”
“说到这个叶知秋叶大人,从小就像他祖父一样,行走于江湖,期间还参与破解了不少武林奇案,在武林人士中享有不错的声誉,四象令也是在那时广为武林中人所知。但自九年前叶知秋回归侯府,又继而取得功名入朝为官,这四象令就随之消失。柳姑娘此次所得的白虎令,实是四象令消失近十年后的首次现身。而此次也不同往前,那时的四象令只限于武林江湖,现在却是出现在了官府道中。”
柳双离扬扬眉:“叶知秋即已入朝为官,四象令出现在官衙之中,也不奇怪啊。”
“是不奇怪,”凌风笑笑,“只这阎罗店,当属官衙还是武林?”
“凌大哥以为……”
凌风摊手笑道:“三公子所言极是,这阎罗店的水,很深啊!”
柳双离一惊,双眉蹙起,阎罗店的事她之前就有听说,此时也不想再去多问,点点头道:“即是如此,这白虎令出自建宁侯府,就好办了。请凌大哥把它带给韩公子,再烦请韩公子寻机归还叶大人。刘捕头临终的遗言,也只能劳烦韩公子转诉给叶大人了。”
这是很自然的事儿,柳双离去宝运银号找人,也就为着传这事儿。
可凌风却没如柳双离所想的那样,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而是带着深深的笑意盯着柳双离,摇了摇头,反而把白虎令递回给了柳双离。
“这……凌大哥?”柳双离一时怔住,没有接过白虎令。
凌风唇角轻挑:“烦托不好,这白虎令即是柳姑娘所得,归还转诉叶大人的事,当还是柳姑娘亲自去办方才对理。”
“可是……我不是……”凌风的直言相拒,一时间竟让柳双离不知如何去说才好了。
凌风的话没什么不对。
既知令牌是出自建宁侯府的叶知秋,交还它也就简单了,再去烦托韩府出面,真的不必。
而韩府这几年的行事,一直是隐在背后的,此时即直面京贵世家,有些不妥。
再有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她与韩府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想自那一年,她和秦思扬无意中结识韩齐海,并被他所救。几年下来,她从没为韩府做过一件事,却一直在受着韩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