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丽的语气无比冷冽,皓齿紧咬,目露寒光,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对范尔斯有极大的厌恶。
夏佐很少看见对方这么讨厌一个人,悄悄问道:
“大姐头,范尔斯怎么了?”
奥德丽撩开额前的秀发,露出无奈的笑容:
“小家伙,你觉得我调制的喷火药水和范尔斯的相比,谁的更好?”
这个问题..
夏佐都不需要回忆探知术反馈的信息,光凭身为喷火者的素养就能鉴别出优劣:
“当然是大姐头的好了!两种喷火药剂的效果差不多,但是你调制的药剂毒性小了很多!”
奥德丽扬起微笑,脸色由阴转晴,恢复亲和的样子,似乎对男孩的回答很满意:
“那你再猜一下,为什么我的会比范尔斯的好?”
“因为防火油剂!”
夏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一个灵感出现在脑海中!
他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懂了。大姐头,当初你招揽范尔斯的时候,就是用防火油剂和新的喷火药剂配方来作为条件的吧?”
奥德丽笑容一僵,旋即笑意愈发旺盛,显然是被男孩说中了。
“防火油剂应该很贵吧…大姐头,真是让你破费了。”
夏佐把奥德丽的神情看在眼里,便知道自己的推断没错。
“可算是没白疼你。你的脑瓜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怎么聪明?难怪可以把账记得那么清楚。”
奥德丽捧起男孩的脸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倾诉般说道:
“范尔斯那家伙..哼。我把配方给他了,也承诺会负担一半的防火油剂开销。可他竟然拿这笔钱去买会成瘾的止痛药剂。斯内克他们早就知道范尔斯上瘾了,只是碍于喷火者在马戏团里的地位,才一直忍受上瘾的人待在身边。”
奥德丽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凝视男孩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夏佐,你得答应我,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使用止痛药剂。更不能在喷火前使用它。范尔斯竟然靠止疼药剂来强撑喷火药剂的副作用。他迟早会咽下喷火药剂,把自己弄个半死。”
夏佐哈哈一笑,“当然了。我根本用不上那东西。你瞧我这恢复能力,止痛药剂生效的速度,都没我恢复的快。”
奥德丽被男孩的语气逗笑了,“咯咯咯,你说的没错,你简直是为喷火者而生的。”
她停顿几秒,紧绷红唇,语气坚决地说道:
“我决定了。皮耶克城塞的演出一结束,我就让范尔斯滚蛋。由你来接替他的位子。马戏团的收入会减少,但总比随时出事好,我可不想料理这混蛋的后事。”
说完这些话后,奥德丽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短暂沉默片刻,呢喃似的说道:
“我花了自己的积分,给范尔斯兑换配方和防火药剂,也从没克扣过他的报酬…夏佐,我是不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的,大姐头。”
夏佐重重点头,“我甚至觉得你过于纵容他了。没必要为一个上瘾的人付出这么多。范尔斯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他迎着奥德丽渐渐明澈的目光,沉声说道:“马戏团有我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月光之下,两人商量好明天的演出安排,接着回到表演场继续彩排。
…
第二天。
奥德丽马戏团正式开演。
城塞指挥官请居民看表演的消息,在昨晚就传遍了全城的酒馆。
等到了今天早上,几乎每家每户都知道可以免费观赏演出。
流寇肆虐之下,城内的居民人心惶惶,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的白嫖好事。
还不到上午8点,喷泉广场上就挤满了乌泱泱的人群。
城塞指挥官很慷慨,但显然低估了民众们对免费事物的热衷程度。
上午9点开场前,有负责传令的卫兵从要塞那赶来,把一份信和一个钱袋交给马戏团的大姐头。
奥德丽读完信,看了眼钱袋里的份量,扭头向成员们大笑道:
“指挥官又给了一笔门票费用!诸位,把尖顶帐篷的帘布拉开三分之一。我们今天要加座了!”
夏佐在心里竖起大拇指,真棒!虽然拿不到门票收入的经验,但今天第一次登场,观众人数就翻了一倍!
奥德丽把暖场和报节目名的活交给夏佐来完成,为小丑妹妹减轻很多负担。
夏佐要在其他成员布置表演场的时候,调动起观众的情绪,防止等待的时间让现场的气氛冷淡下去。
这虽然不是正式的演出,但他依旧投入了百分百的精力。
夏佐知道自己的个头比较矮,就穿上带增高效果的鞋子。
为了让自己在观众眼里更加突出,还特意换上了鲜艳的小丑服装。
大约十分钟之后,五排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大人小孩互相交头接耳,现场十分嘈杂。
夏佐从后台的幕布里钻出脑袋。
那头蓬松的绿色假发和用红色涂料画出的大笑脸,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小朋友的目光。
“哔~~哔~~哔~~”
夏佐吹着口哨,用夸张的走姿一摇一摆地走到场中。
“各位观众!”
夏佐把人们的注意力聚集到自己身上。
观众满含笑意地看着两只脚拨开成一字型的小丑。
“皮耶克城塞的朋友们。在马戏团的演出正式开始之前,让我们赞美慷慨、仁慈的城塞指挥官!”
夏佐高举双臂,涂抹油彩的脸上一片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