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指头大小的夜明珠,虽然不能照亮整个石洞,但足以让她所处之地保持光亮,这颗珠子是景谦随手拿给她把玩的小东西,因为闪闪亮亮的很漂亮,所以她就那时就随身戴着了。
后来遇到秦战之后,她才将这颗珠子放在了这里,后来秦战去了军营,她偶尔过来一次,也都没有他的消息,渐渐的也就忘了,这颗珠子也一直放在这里。
还记得那年她大姐有孕,她进宫陪伴,后来孩子没了,太子妃伤心欲绝,许云瑶觉着自己没有照顾好大姐,自己也有错,便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秦战那时收到密保,特地回京保护太子,经常待在东宫,那天太子妃小产,他身为外男,不能陪太子进内院,便靠在假山上休息,谁知听到这石头里传出一阵啜泣声。
他围着假山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发现,可这啜泣声却不断,你别说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候,忽然传出这种声音,还真是挺吓人的。
他绕了一圈,发现靠竹林这面的声音更大些,他随着声音寻找,发现一个小小的石洞,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他蹲在洞口,却没有探身子进去,这地方太小,若是里面藏了人,自然对他不利。
“谁在里面?”
许云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一下停住了哭声,探出身子朝外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她心下害怕,这几日听宫女说了好些宫中的怪事,该不会这么倒霉,被她遇上了吧。
她不敢发出声音,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秦战在一侧看着那个探出来的脑袋,原来是个小姑娘,见她把头缩回去,他又继续说了话,“你是谁,为何躲在此处?”
许云瑶才缩回去,就又听到了问话,她现在可不敢再探出去了,她拿出腰间的夜明珠双手捧着,这一点光亮让她恐惧的情绪平静了不少,胆子也大了一点。
“你又是谁,怎敢随意在东宫走动?”
秦战听着这个稚嫩的女声,听声音就知道这丫头年纪不大,想来应是哪个宫的宫女,怕不是受了什么责罚,在这独自委屈呢。
“我先问你的,你不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是谁与你何干,为何要告诉你?”许云瑶确定了这是人不是鬼之后,胆子也大了一些。
“有意思,你这小丫头还挺有趣。”秦战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清楚了一点,也没有刚才那种恐惧的情绪了。
许云瑶听着外面的人的声音,心想一直这么和他耗下去也不是法子,毕竟对方是个男子,得尽快离开才是,若是现在跑出去,万一他是个登徒子,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她不再出声,想要等着那人主动离开,这么晚还能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公公就是侍卫,若是不当值的也不敢随意在宫里走动,想来这家伙应是当值的,他应该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去复职了,只有自己在这多等一会儿,他应该就会离开了。
听不到里面的人回应,秦战一开始还觉着奇怪,后来想想一个小丫头,半夜遇到一个陌生男子与自己搭话,想来也是害怕的,他故意做出离开的脚步声,然后跳到了假山上面,等着这丫头自己跑出来。
许云瑶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没敢立刻出去,害怕这是那人故意的,她又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出了石洞,左右看了一眼,赶紧跑走了。
秦战在假山上看着这丫头的一举一动,由于夜色太暗也没看清她的面容,待她跑远之后,才从上面跳了下来,就站在她刚才站在的地方。
这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没什么特别的,秦战想着也不必在这浪费时间,谁知刚准备离开,就看到脚边那白白的丝绢,他弯下腰,将那手绢捡了起来,还没等他仔细查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唤他的声音,秦战来不及多想,将那手绢塞在自己袖兜里,赶紧走了过去。
许云瑶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的手绢不见了,就悄悄到自己昨夜藏身的地方寻找,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于是她在石洞中留下了一张字条,希望那人能看到,把手绢还回来。
秦战昨夜没能细细查看,今早他拿出手绢,看那上好的材料不会是宫女的,想来昨晚的丫头身份应该不低,留着人家姑娘的贴身之物,这也不合规矩,于是他又来到昨晚的地方。
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放下这东西,想来想去还是觉着放在石洞之中比较妥当,他便钻了进去,虽然现在是白天,可这石洞里的亮度实在是不怎么样,好在他看到了那张字条。
上面的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结合上面的内容,他确定这是昨晚的小丫头所留下的,而且这张纸是上好的宣纸,一般婢子都没资格用,由此他更确定了,这丫头不是婢女。
他拿出手绢想了想还是将手绢放了回去,随后钻了出去,许云瑶下晚的时候,才来了这里,没想这手绢还真被送回来了,她拿到手绢,这才放心了不少。
随后便立即回了太子妃的院子,她一路上走的急,都没察觉到刚刚找回来的手绢又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秦战从太子书房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地上那个眼熟的东西,他走上前捡起来,没成想还真是,心想这丫头还真是粗心,然后向公公要了纸笔,写了一些说她粗心,下次小心什么的话,然后把信纸和手绢一起放在石洞之中。
许云瑶回去之后发现手绢又不见了,想来是又遗落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