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她泼醒来。”
十字柱上被绑着的女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意识渐渐迷离眼睛也失去了聚焦。
知道一盆的冷水浇在了她的身上,刺骨的寒冷再加上被水碰到的伤口,又使得她不得不重新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意识还是有些恍惚,仿佛间看见肮脏灰暗的大佬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与这里相比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本宫只是叫你们把她关押起来,谁允许你们用刑了!”
乔虞可不是在演圣母心的纯善女子,她是真的恼怒这些人私自用刑,旭妙对自己来说还有用。
旭妙不知道自己的用处何处,自是以为对方还再装着虚伪的善良,皇上不就是被这个女人这么骗了吗。
“兰贵妃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这里没人看你演戏,要杀要剐就冲着我一个人来,这次主谋就是我自己。”
这样的不打自招简直让人翻白眼,她就差说自己是为了自家主子报仇了,这和直接招认有什么区别。
珠儿见不得这样腌臜的人污了自家小姐的眼睛,更何况这个该死的贱婢今晚差点伤了小姐,忍不住就上前狠狠给了旭妙一耳刮: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狂吠。”
见自家心腹又上前给旭妙补了一刀,乔虞头疼的扶了扶额头,眼神示意看守的几个人出去。
小德子带着看守的那几人出去,一人塞了袋钱银子,吩咐他们听见什么就当没听见。
旭妙不知乔虞这是何意,以为她是想把人赶出去给自己来更狠的严刑招供:
“奴婢就贱命一条,不管娘娘使什么法子奴婢都不会屈打成招的。”
乔虞见对方如此衷心,要是她知道了自己一出事主子就把她撇的干干净净会是什么场面。
不过自己说的话对方当然不会相信,乔虞也本没指望对方相信。
心腹这种重要的人物,除了衷心是最大的优点之外,还得孑然一身。
显然旭妙比起珠儿就少了这么一环:
“噢?本宫还不知道邱嫔有如此衷心的奴婢,那本宫又怎么忍心不成全你呢?”
“呸,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奴婢可不是男人不吃娘娘狐媚这一套。”
珠儿气到差点上前再给对方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
“行了珠儿,既然旭妙姑娘不愿听本宫一席话那本宫就不自讨无趣了,只是就是不知道旭妙姑娘的家人得知白发人送黑发人会有多么伤心了。”
无尽的寒意朝旭妙袭来,她可以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可父母又做出了什么,凭什么因为生了自己这个不孝女就命丧黄泉。
旭妙身子忍不住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发疼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发白干涩的嘴唇颤抖的叫住乔虞:
“奴..奴婢该死,求娘娘要追责就全部怪在奴婢一人身上吧,奴婢的父母是无辜的,娘娘您最是心善了,求求您...”
容颜绝美的女子笑的异常和善,仿佛她面对的不是要杀自己的人,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旭妙不知自己一心护着的也是个不值得的,当她被推出去的那一刻便没有活路可言,这一点旭妙完全知道。
她不过是想要报答小姐多年的善待之恩。
而邱子樰早在乔虞派去搜查的人到之前就装病了,声称旭妙这个贱婢见她不行了反正是个弃妃,便想毒死她好拿走最后的钱财。
这是完全将自己摘了干干净净。
“你求本宫没有用啊,你父母是荣华富贵一生还是命丧黄泉,全靠你自己的选择了。”
珠儿递过去一瓶药给了旭妙,俯下身子告诉她该如何做。
邱子樰在宫中被传唤,说旭妙要见她最后一面,贵妃娘娘菩萨心肠便允肯了,邱子樰想着反正现在自己也病着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
晏符忙完听到人传报乔虞遇刺,暴怒他们的欺瞒,让喻元廷按宫规处置便急急忙忙感到乔虞身边。
到了兰朝殿,只见女子在庭院中不知道在绣着什么,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炽热而带着深沉爱意的目光一步也不离开,快步走了过去。
乔虞感受到了强烈的目光抬头便撞上男人的目光,于是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珠儿拿下去,刚递过去被男人拉到怀里去:
“可有伤到哪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立刻派人来传报。”
晏符是真的急疯了,自从乔虞进宫那是三天两头出问题,再加上上次自缢未遂他是的真的怕了,所以语气中多少有点冲。
乔虞也知道晏符多少有点被自己的隐瞒惹怒了,所以非常乖巧的任对方从上到下的检查自己,白皙的小脸委屈中带着点讨好:
“我这不是没有事嘛..怀邬你最近已经因为边疆战事忙的焦头烂额了,所以我不想再给你增添烦恼..”
顶着对方几乎要将自己拆骨入腹的目光,乔虞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
“什么事有你生命安全重要吗?既然知道朕非常忙了,还故意让人托着不传报,你教朕如何不担心受怕!”
天子发怒,明明是他们娘娘的错可作为下人都得背锅,整个兰朝殿的下人顿时将头埋的更低:
“皇上息怒。”
齐声声的求宽恕的声音倒教乔虞难得有了丝愧疚,玉白的小手想去扯对方的袖子却被避开了。
往日只要乔虞一委屈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不管晏符有多大的气都会消了大半,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了。
“我错了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