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石原正雄回了自己的社长办公室。他屁股刚一坐下没多久,冈田喜中就主动找了来。
石原正雄瞧着对方那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就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好好的一个厂长,说没就没了。作为当事人,怎么在内心里面接受的了?
“社长,我在日式烧酒这一行干了几十年,从业经验还是比较丰富。虽然没有管理过大酒厂的管理经验,但是也不是一点管理经验都没有。”冈田喜中没有坐下,非常认真道。
石原正雄一开始给他在轻井泽烧酒坊里面留了厂长的位置,就是看中了对方有相关的从业经验。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轻井泽烧酒坊一旦完成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产能提升之后,可就不再是过去那一家小酒厂,而是全国性的一家大酒厂了。
小酒厂的厂长一职属于没人争,而大酒厂的厂长一职是让人争破脑袋。这么一个好位置,谁不垂涎欲滴?
冈田喜中作为一个“外人”,又是新来的。就是要趁他在轻井泽集团内部立足未稳,才容易搞掉。
石原正雄面无笑容道:“虽然轻井泽集团是我们石原家的产业,但是在有的事情上面,我仍旧不能够乾坤独断,也需要考虑到管理层人员的诉求,以及他们的一些人心向背。”
冈田喜中找领导谈心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继续担任厂长一职。毕竟,在先前的中高层会议上面,他就被人给怼的哑口无言。
除非石原正雄力排众议和一力支持他之外,再无第二种方法能够让自己继续担任厂长一职。
事实就是,石原正雄已经在会议上面宣布把水川高史从中国浙江绍兴状元郎黄酒厂给调回来支持轻井泽烧酒坊的产能提升一事了。
这无异于就是社长向众人表明了一个明显的态度就是不会全力支持自己将来出任新轻井泽烧酒坊的厂长。
既然厂长当不了,那么退而求其次。在大酒厂里面担任二把手的工作,照样是非常体面的一个事情。再不济,也要留在核心层当中。
冈田喜中小心翼翼道:“我知道自己资历很浅,也确确实实地没有为轻井泽集团作出过任何的贡献。
可是,现在的我,绝对有一颗想要轻井泽集团作出大量贡献的心。至于能力,还有一些的。
我希望在日后能够作为水川高史的一个副手,协助他推进和完成轻井泽烧酒坊的产能提升。”
石原正雄见他放低了姿态,那就说明其真正的看懂了未来的形势发展,属于不折不扣的明白人。这要是明明不可为,还强行为之,不是执着,而是傻。
那里有厂长主动要求协助副厂长工作的呢?冈田喜中无非为得就是想要在将来能够出任新轻井泽烧酒坊当中的一个好的管理层职位。
“我只是打算让水川高史进行一个平级调动。他哪怕调来了轻井泽烧酒厂,也只是出任副厂长一职。
由他主持酒厂方面的产能提升一事,还是考虑到了给你分担一部分工作量,从事其擅长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水川桑当年还是陪同我亲自前往中国大陆收购浙江绍兴状元郎黄酒厂项目组的一名成员。”
石原正雄把话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而实际上是已经传递给了对方一个再明白不过的意思,自己还是认可水川高史。
对方不但有资历,而且同样更具有能力。冈田喜中被撸掉了将来的厂长一职,也不算多么冤枉。
冈田喜中又不傻,自然是完全听懂了他的话。话虽说是让水川高史像副职一样,专职负责一个方面的具体工作,而其实在当下,轻井泽烧酒坊的头等大事,那就是在产能的提升上面。
由水川高史来负责这一个事情,完完全全地就是表明了自己这一个厂长是被彻彻底底地给架空了。
他敢于提前断言,一旦水川高史走马上任了轻井泽烧酒坊的副厂长,那酒厂里面的大大小小地事情都会从过去的请示自己变成去请示对方。自己会看风向的同时,别人照样会看风向。
冈田喜中见社长没有明确答复自己协助水川高史的请求,致使心里面就更加不着落道:“社长,你对我是不是另外有什么安排?”
石原正雄不急不慢道:“你先做好当下的事情,把注意力都投入进这一个上面。至于今后的事情,我看你是想得过于太多了。
哪怕未来的事情上面有所变动,也是取自于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只要你好好地干,不会亏待你。你要是没有其它事情,那么就可以出去了。”
冈田喜中走出社长办公室,整个人是怅然若失了起来。他在内心当中的自我定位,就算当不了厂长,也要留在高层管理人员当中。
若是让自己今后当一名酒厂的中层管理人员,实在是太没有颜面。他忍不住小声叹息道:“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
冈田喜中把这话刚一出口,立刻又特别警惕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是才慢慢地放心下来。
他生怕自己这话被某一个人,特别是某一个好事之徒给听见了。到时候,又会被别人借题发挥和大做文章的来搞自己。
冈田喜中又不是不清楚,自己刚才那一句话,明显就是带有二心的话。他这一个厂长不但丢了,而且还会被人逼入死角,从而不得不选择被迫辞职。
日本的本土企业想要让一个人主动辞职,方法多了去。日本人在这一个方面不是没有经验,而是经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