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芳眨眨眼,伤情的说到:“我心里挺难受的。”
再皱皱眉表示心情不好,可真没到哭出来的那个份上。
向阳就觉得,媳妇差了那么点意思:“你不哭出来,别人不知道呀。”
金芳绷着脸:“我也不是难受给别人看的。”我悲伤都逆流成河了,我不过是内敛而已。
好吧,原来自家媳妇也不是全才,也有不擅长的领域。
还好老太太那边哭一波过去了,孙家的儿媳妇们扶着老太太过来了。
老太太看到自家孙女挺伤情的,可就是没什么动静,拉着金芳的手同孙家解释:“这丫头没经过这些,光记得他孙奶的好了,都傻了。”
孙家儿媳妇:“老太太常念叨金芳,说是有福气的。看看把孩子吓的,脸都白了。”
年轻人不会哭,这个大家都理解,可不能劝孩子别难受,别哭了,只能说孩子吓到了。
然后金老太拉着金芳悄然抹泪:“这老太太怎么就走了呢。”
金芳觉得这才是老太太真心实意的伤怀,刚才那样的,金芳有点不适应。
走出坟地,老太太就嫌弃金芳:“你咋连哭都不会呢。”
金芳也觉得很冤枉,她顶认真的伤心了:“我哭了呀。”
抹两把眼泪那算是哭吗?老太太黑着脸:“是不是我死了你也就悄没生息的抹两把完了。”
金芳生气了:“不然我现在哭给你看看,到您老满意为止。”
这能先哭着练习吗,向阳赶紧给拉开了:“奶,她哪见识过这些呀,您别同她一般见识,就是我孙奶那也是知道金芳什么人的,不会怪她。”
老太太瞪一眼金芳,满脸的嫌弃,金芳委屈死了,我真难受了,非得哭着说着唱戏是的嘛。
你说跟谁说理去,谁规定的,非得唱着哭,非得说给别人听。
可老太太要是稀罕这个,你还真就没地方说理去。金芳咬咬牙,跺跺脚:“放心,我会哭。”
老太太黑着脸,看把她给委屈的:“哭不哭我还能看的到?”
金芳也是气急了:“哭的不好,你夜里告诉我。”
这叫什么话,向阳心头凉凉的,头一次拿出来姑爷的魄力:“这话题止住,谁也不许说了。”
难得向阳严肃一次,金老太都抿嘴不吭声了,老太太也气够呛,亲孙女,夜里能找你嘛。
不过还是敲打金芳一下,真当她死了都不放心呀,还夜里去找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拉着金芳对着边上就呸呸呸三口,向阳都跟着一块做,你说祖孙两个这个接地气。
金芳挑挑眉毛:“忌讳什么呀,您不忌讳,我更不忌讳。”
金芳就想了,老太太不是成天说这个那个的吗,你说我就说,我说到你听的麻木了,不当回事了,你也就不往心里去了。看谁能折腾。
突然发现这个挺好,你看老太太自己都忌讳。
金老太也瞧出来了,孙女这想到收拾自己的方法了。
那是真的不敢乱说话了,这孩子开口没忌讳,啥都敢说。你说可咋整。
向阳听这这祖孙的话,光在边上闹心。能说点的别的不。
孙家那边不知道这边的饥荒,人金老太那么大年纪了,回村子瞧瞧他们家没了的老太太,回家就置办了一桌子酒席,让老太太过去吃一口。
老太太:“别费那功夫,我不去,我同你奶呀,有这个交情,我们心里过程。她小气一辈子了,舍不得这桌酒席。”
那还能说什么,人家东西都准备了,老太太就愣生生不去。
可不得不说,金老太拿捏他们家没了的老太太挺准的,人家真的是舍不得折腾儿孙那波的。
老太太挺伤神的,对着孙家的儿子们说到:“回吧,我回家转悠转悠。”
向阳就同人孙家人解释:“老太太看老姐们住的地方,伤神,不去就不去吧。”
大家也都理解,孙老太没了,金老太岁数差不多,心情肯定比较复杂的。
要知道孙老太没了,村里好几个岁数差不多的老头老太太好几天都没有吃下去饭,都是怕死那波的。
金芳扶着老太太回自家老院子里面转悠,屋子不住人,再怎么收拾,也冷清。
院子里面种的都是庄稼,大队长两口子给收拾的干净利索。
老太太看着院子,很嫌弃的说到:“这屋子破,我其实不咋惦记。”
金芳心说,我也不咋惦记:“你在哪我就惦记哪。”
老太太瞪一眼金芳,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可见甜言蜜语对什么人都有用。
然后就听金老太说:“你孙奶小气一辈子,那点大方劲儿都用你身上了。”
金芳点点头,老太太没少数落着她,给她塞白薯干。那年月白薯干堪比进口饼干。
金老太:“那时候都穷,日子都不好过,别看就一口白薯干,能活命的,真的是嘴里省下来的。”
金芳心里也酸酸的,自家人都顾不过来的时候,人家能省下来一口给你,情分大了:“奶,我记着呢,没忘记。”
金老太:“我这辈子,少有欠人情的时候,都在这孙老婆子身上欠了饥荒。”
金芳再次点头,还都是因为她欠下的。
老太太再次叹口气:“你说这人咋就没了呢,有机会得把人情还了。”
金芳:“您放心,孙家大伯家的小孙子在咱们作坊里面呢,挺有心术的一个孩子。”
老太太点点头,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什么心性,她还是知道的,别人的好坏她都记着。
对孙老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