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认真的看着金芳写字:“是不是差了一笔,回村的时候,不是说帮着村里耕地吗。”
向阳:“村里没钱,先欠着呢,我忘记了。”
老太太:“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忘记。越是不给钱的,越要记在本子上。”
金芳:“您这脑子,我都觉得我这账本有点多余。从买了车,花多少钱,挣了多少钱,您脑子里面清清楚楚的。”
老太太:“老了,记性不好了。还是不如记在本子上清楚。”
你说搬到镇上的几天,三口人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老太太那是每天都笑眯眯的,向阳更是早晚乐滋滋的,就愿意这种独一份的宠。
再也不用看到向老大在自己面前嘚瑟,再也不用看到家里爹妈对着大孙子贴补。再也不用看到爹妈发愁,哥几个得一碗水端平了。
才没过几天,老太太看着家里一天比一天多的钱,对着向阳稀罕的又上一个档次。
这孙女女婿有眼光,够魄力。是个能撑起家的男人。
晚上三口又开始划拉账本子。
老太太看着向阳,眼中花一样:“最近耕地的多,哪天都能有三五十的收入。这比我的老母鸡都赚钱的金疙瘩,要说还是咱们家向阳有脑子,那么多人,就咱们家向阳,想到了这么一个本分,体面,还来钱的活。”
金芳嘬牙花子,老太太把所有自己能记住的好词都用在向阳身上了。
向阳:“那是奶给我把握的好。没有您给我联系活,哪有那么多人找我。这功劳有您一半。”
这话真的没瞎说,向阳的拖拉机,就放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
白天向阳出去干活,来家里找车耕地的人,都是同老太太商量的。
所以人家老太太不光是会计,还兼任客户经理。
这两人的帐算完了,金芳开始拿着小本子,倒腾自己的账目:“我这点心买卖,最近有点下滑。县里那边需要的点心越来越少了。”
向阳:“估计那边肯定是有人撬了咱们的买卖。”
金芳:“这也没办法,咱们能把供销社这边给拿下就怪不容易的。”
向阳在怎么本事,也不能去县里套交情。金芳挺知足的。
这边的供销社向阳那也是下了大工夫才能让人一直用金芳的点心。花时间泡出来的交情。
老太太叹口气;“干啥事,站住脚也不容易。你说卖点心,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跟着说道:“我那小卖铺,你们两个怕是也没少下功夫。这钱哪是我赚的?”
向阳:“就是您赚的,小卖铺真没我们两个的事。”
金芳把话题给岔开了,老太太这是找不到生活节奏了:“没事,左右,我也没打算长做。”
向阳想说,找几个人跟着一块做点心也挺好的。看来金芳没有这个意思。
做点心也确实辛苦,冬天泡豆子,去豆皮,金芳手都泡白了,向阳心疼金芳,不做就不做。家里不差这点钱。
向阳:“别多想,不用咱们家点心,那是他们自己的损失,我试吃过其他的点心,根本就没有你做的好吃。”
金芳:“谢谢你安慰我,不过这点自信我有。”
配方虽然不是独有的,可手艺那真是一点一点孰能生巧的。越做越有心得。
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做点心也成,结婚要小孩了,这活也做不了多久。”
金芳扫一眼向阳没吭声。不过确实因为这种考虑,她才不是很上心的发展事业。
老太太对于孩子什么心态,金芳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结婚的事情她不是多好意思开口,可现在三口人住在镇上,说真的,未婚夫妻关系毕竟不是多名正言顺。
而且想让老太条享清福,怕是除了孩子,谁都办不到。
向阳抬眼看金芳,有点脸红,结婚他肯定是愿意的。
就不知道金芳什么意思,看着金芳头都没有抬,向阳退缩了一下,不是多自信的询问金芳:“等饥荒还上咱们商量着把亲事成了。”
金芳顿了一下,然后正经八本的说道:“你觉得我不能同你一起吃苦?”
向阳:“哪有的事。”真要怕同他一块吃苦,就不能舍得陪着他往里搭钱。
然后就愣了,金芳这话什么意思。
一直到回屋睡觉,向阳还是蒙圈的。
翻来覆去的把金芳的话想了无数遍,最后不是多自信的自言自语:“她是现在结婚也可以的意思,对吧。”
可惜没人回答他。
金芳那边,老太太看了金芳好几眼,这丫头着急结婚了:“你啥意思。”
金芳:“人言可畏,咱们在镇上一个院子里面住着,守不守理咱们自己知道。回头就怕好说不好听。您也知道村里人那张嘴,我是不敢多想的。”
再说了,老太太才是最着急想要他们结婚的。
自从向阳在村里出息开始,绕着向阳的大姑娘就没有少了过。原本以为卢月那就是奇葩了。
没想到,到了镇上,这样的大姑娘挺普遍的,人家追求的是自由恋爱。
再说白点,都想去陪着向阳坐坐拖拉机。就一个拖拉机,给男人身上填了无数的闪光点。
金芳就纳闷了,难道就没有人闻到一身的柴油味吗,好在哪?
用老太太的话说,这些大姑娘特别不讲究,看到个不错的男人,就想据为己有,根本就不管,这男人是不是有对象了。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小嘴吧吧的,张嘴就是自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