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正厅内此刻坐满了人,理国公柳芳、齐国公陈瑞文、辅国公秦勇、治国公府世袭二等伯马尚等人都在,就连即将出征的冯唐都赶了过来。
最让让贾琦惊讶的就是,南安郡王长子牧启元也来了。
贾琦走进大厅,拱手道:“诸位叔伯兄弟见谅,小子刚去了趟定城侯府,失礼了!”
牛继宗:“坐吧。”
贾琦环视一圈,对着柳芳、秦勇几人点头打了招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刚倒了碗茶还未喝就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头望去只见马尚正望着自己,不禁疑惑道:“有事?”
马尚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瑞文和柳芳对望了一眼,陈瑞文淡淡一笑,“今儿借镇国公的宝地请诸位过来说一件事情。”
说着又望向牛继宗,见他点头,方继续道:“前几日礼部有官员上门找到我,希望我能够做个中间人搭个桥。”
缓了缓,对贾琦说道:“原本我是不愿意掺和这样的事情的,毕竟论理我们是老亲,不该有别的想法的,可是....”
说着叹了口气,“我就直说了吧,礼部的官员说,女真人想缓和一下你们双方之间的关系,愿意做出补偿。”
听了这话,众人全部望向贾琦。
贾琦摇摇头,“午夜梦回,那些战死辽河畔的英灵来叩问本侯的良心,你说该怎么回答他们!”
“这有何难?”
陈瑞文笑了笑又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当初乃是双方各为其主,如今女真人内附也算是自己人了。此事宫内和内阁也是知晓的。他们也是想和你缓和一下关系,对了,代善还说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歉意,他都会通过礼部向当年战死辽河畔的军卒和贾家家丁的亲属送去补偿的。”
贾琦抬起头,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要想我接受也不是不可以!”
陈瑞文一听,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向牛继宗望了一眼,“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由我转告礼部的官员。”
贾琦一字一顿缓声说道:“本侯要老奴十四子多尔衮的脑袋!!”
说着,目光扫视众人一圈,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隆治元年十月七日就是他带人伏击的本侯,要不是毛贵带人来援,本侯可就不能陪着诸位在此饮茶聊天了。”
见陈瑞文还欲说话,又道:“我之所以坐在这听这些就是念在大家都是老亲,但是诸位也该念在老亲的情面上替我想一想,要知道当时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了辽东!”
陈瑞文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徐徐说道:“我也是为难啊!”
“不知您有何为难的?”
贾琦故作糊涂的问道。
陈瑞文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这....”
大厅内寂静一片,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边上的牧启元轻笑一声,说道:“忠勇侯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如今大家不正坐在一起吃茶说笑不是,齐国公也是为了你好不是,毕竟今日不同于往日,女真已然内附,再像以往一样也是不妥。
江山社稷为重,还望你能够考虑考虑!!”
贾琦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有些不悦的望着他,“你是何人?”
牧启元一怔,跟着面上闪过一抹恼怒,随后挤出一丝微笑,拱手道:“忠勇侯见谅,家父南安郡王,侯爷该是听说过的,本人不才,添为南安郡王府世子,姓牧、名启元。”
贾琦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恼恨,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南安世子,失礼了!”
尽管贾琦眼中的那丝恼恨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眼力敏锐的牛继宗捕捉到了,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警惕起来,瞥了牧启元一眼,“都是年轻人难免说话有些偏颇,自己人不要搞得太过了。”
这时,贾琦像他看过来,牛继宗点头笑道:“此事齐国公就是替礼部传一句话,至于你怎么做,咱们不管,当然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大局为重。”
“多谢了。”
贾琦语气寡淡的说道。
牛继宗面露尴尬,呵呵一笑,“明日破晓大军就要前往通州乘船南下了,我们以茶代酒敬冯唐,望一路顺风,到了战场杀敌报国。”
说着,端起茶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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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上书房。
隆治帝看完手中的密报,望着戴权,“你说朕这么做是否有些无情了!”
戴权低头望地,没敢答话。
隆治帝叹了口气,又道:“黄锦怎么还未过来,让人去催一催!!”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串急促脚步声,抬头望去,正是黄锦赶了过来。
隆治帝眉头微皱,“怎么这么久!”
黄锦一怔,随即上前施礼,方回道:“启禀陛下,金陵镇守府来了急报!”
隆治帝:“金陵镇守府?拿给朕看。”
戴权接过折子递了上前,隆治帝接过打开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内奸已除,已派人南下打探。江南大营由忠靖侯史鼎、副将王镇,赵世卿三人节制。巡抚衙门已经招募五万青壮进行训练。四月二十七日夜,贾雨村收到甄应嘉的举报查抄了李家,起获大量军械,经过审问得知其确是白莲教教徒,潜伏城内打算等白莲教大军攻城之时突袭城门,巡抚衙门下令搜查所有大户人家。’
隆治帝沉吟片刻,“这个钱峰可靠不?!”
“回陛下的话,他原是乾清宫副总管,当年是前去看守老奴的,忠诚方面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