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打鬼子的战果?”当商震他们出现在691团面前的时候便听到了691团官兵的小声置疑。
三十多个疲惫的士兵,钱串儿、秦川、马天放他们三个连军装都没换,穿的那是老百姓的衣服。
这是因为他们三个在这几天乔装侦察了的。
虽然说东北军的军装已经很破了,可是再破那也是军装,象他们三个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又成什么样子?
这种情况下就象某位文学大师笔下的人物,再穷那也是斯文人那也得穿长衫,只有干体力活的人那才穿汗衫呢!
而军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说商震他们现在把自己这些人的衣服搞得破破烂烂也就罢了,偏偏他们的战利品,至少在691团人看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二憨子手中拎了个掷弹筒,而他的副射手手中则是拎了个榴弹盒子。
出去三十来人个晃悠了好些天,最后却只弄了个掷弹筒回来,人家691团的官兵质疑他们那是很正常的,那要是不置疑才叫不正常呢!
“这教官队好象也只是一般般哦。”又有士兵低声叨咕。
所谓低声叨咕那当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也算是表示对商震他们这支教官队伍的一种尊重吧。
不过,人家那低声叨咕却非得让他们听到这又算是咋回事呢?
“不要跟他们解释,咱们跟他们不犯话。”这时王老帽便嘱咐自己这些人道。
王老帽现在越来越佩服商震了。
原因那自然是因为商震能沉得住气,在这点上他这个资历最老的老兵都无法匹敌。
梅花镇的老百姓被日军祸害了,虽然很想报仇可是根本就没办法短时间内报仇,人家商震能拎得起放得下,倒是自己冲动了啊!
正因为王老帽对自己的暴脾气有所警醒才会嘱咐自己的人不要与691团的人斗嘴。
只是,王老帽却忘了一点,那就是东北人都是直脾气,他是直脾气,人家691团的人那也是直脾气。
军队嘛,能打仗的就是头子。
而这时便有691团的士兵替商震他们这伙人解释了,只是人家那解释却是差点把王老帽他们的鼻子给气歪了。
人家那个士兵说道:“一个好的教官可不一定是个好的士兵!”
先前的那个士兵便“嘿嘿”,说:“对,你说的真特么的有道理!”
嗯?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好的教官不一定是好的士兵?这特么的不就是在说反话在埋汰咱们吗?
王老帽他们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我们——”
“把嘴闭上!”
虎柱子刚要张嘴就被商震给训了。
如果说东北人都是直性子,那么虎柱子那性格直的就都有点虎了!
他想说,我们怎么就没打鬼子?我们打了鬼子一个中队呢,多了没说,我们这三十多个人怎么连死带伤也得打了一百多个日本鬼子吧?
我们好枪坏枪的也弄了好几十支呢,那可是都给你们团长的媳呸儿了!
就这战果不值得骄傲吗?当然是值得的,就是下的中国军队谁敢说打死打伤了一百个日本鬼子却零伤亡,不,只亡了一个?
这叫啥战损比?这是1:100的战损比啊!
可问题是商震不让说,不让说那就是军令如山那就不能说。
哎呀,你说这把虎柱子给憋屈的!
“又犯虎,咱们缴获的那些枪给了团长媳妇那也就等于给了八路军,这话能说吗?”这时钱串儿就在虎柱子的耳代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哦。”虎柱子不吭声了。
这个是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啊!
虽然说,高怀德那是团长吕操的亲媳呸儿,可是这高怀德给共产党八路军私送枪支弹药的事儿那是真不能说啊!
人多嘴杂,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绝对是不行的!
虎柱子在钱串儿的提醒下都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至于其他人自然也明白。
所以就在691团官兵的窃窃私语兼冷嘲热讽中,商震他们这些人以强大的心理素质站到了团部的门口。
“商连长,团长让你进去!”门口的卫兵早就看到商震他们过来了,人家却已是事先请示过了。
能够作为临时团部的当然是大户人家的房子,商震便撇下众人穿堂过院走进了那屋子里。
商震进了屋眼见着吕操和手下的三个营长都在,而其中的一营长头上还缠着绷带,显然在战斗中已经受伤了。
对此商震自然明白,不打仗的时候,团长看起来那是个挺大的官,可是真要打起仗来,有时那团长都得亲上前线的,那就更别担营长了。
所以营长负伤连长阵亡在这种残酷的战斗之中那都是常态。
商震给吕操敬了个礼,吕操摆了一下手一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然后对是对另外一个人说道:“你接着说。”
而这时商震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第五个人,那个人也是东北军的装束,看样子是个军官,二十多岁,身上倒看不出有硝烟战火的气息。
商震知道这是吕操有事,显然没有功夫和自己说话,他便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人家说。
而这时那个年轻军官就又开始讲了:“我听说的情况是这样的。
105师626团顾团长阵亡了,团里伤亡过半。
109师堵着沪杭公路北进的日军打了两天两夜,四个团长阵亡了三个,下面的人大多数也都打没了。
这又不给咱们东北军补充兵员,我看49军以后也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