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身手已经练得很好,没人能够悄无声息接近她。
所以……拍她肩膀的,不是人吧?
她略一低头,手电微微一倾斜……
地面投影很清楚,只有陶然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是人,怎会没有影子?
而陶然也很肯定,肩膀这被拍绝对不是错觉。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肩膀开始弥漫。
加了老道群后,她看到过类似故事,知道走夜路被拍肩膀最好不要回头。于是她打算只当不知,继续往前。
可一秒钟后,那手再次拍在了她的肩上。
而且那手猖狂,拍上之后就不抽回了,还重一下轻一下,似乎是在挑衅。
下一秒,陶然的肩头更是一下湿漉漉的。那手上在滴水。眼瞅着,那水滴就在她身上沿出了一道印迹。
陶然忍不了了。
她出剑反手一戳出去的同时,整个人一个躬身,又一个翻腾,一脚踩着廊柱就挂在了梁枋上……
陶然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之前那种“鬼脸”。
哪知……眼前是个人形,可满身满脸却全是金红色鳞片的……怪物!
这一眼,又把陶然吓到了!
而下一秒,那怪物直接跳进了湖里,陶然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了一尾……鲤鱼,摆摆尾巴就得瑟离开了。
“……”
所以这是个鲤鱼精?
呵呵。
陶然索性提着剑继续前行。
大家府邸家仆不少,怎会不清理廊顶蝙蝠?湖里水草?房上瓦片?怎会叫湖鱼都成了精?
加上之前猫鼠杂草等古怪,这些都只能说明,这个府邸很邪气。
或者说,是这个府里在进行有违天道人性之事,这才让邪祟之物滋生……
什么样的事?
陶然觉得她已经猜到了。
既然说要探索剧情,无疑,这个事关成婚的主剧情,就这个时辰,只可能是在后院发生!
她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各种景观和院落,径直往北走。
果然,刚一过垂花门,她就听到了在夜晚最不适合的动静。
有人在哭。
伤心的哭。
哭声悲切,既有哀嚎又有抽泣,还有毫无感情的跟哭。
所以并不是一个人。
多人哭声隐约传来,在这凄凉夜里,让陶然所有的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如猜测,她入目皆是白色。
白灯笼,白帷幔,偶见在前方闪过,白色麻衣的下人……
空中,更是无数白色铜钱和黄纸在纷飞。
所以,后院死了人。而那些人,在哭丧。
而前院刚刚还接来了一个新娘子,算是办了喜事。不好敲锣打鼓,大操大办的喜事!
可笑更可悲!
丧喜红白事同办——陶然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是正因这样的事违了伦常人性,所以才会半夜悄办,以掩人耳目……
她这笃定的想法一出,前方便再次看到了新娘子和拖着她的婆子们出现在了林子外……
n再次在眼前出现,陶然大概清楚,自己走的路应该没错……
前方,眼看距离哭声传来处越来越近,新娘子的挣扎也越发强烈。
可被缚了手的她,又怎么可能是这些膀大腰圆的婆子的对手?
婆子们一边将她拖行,一边狠狠掐她。
她反绑的手腕被绳索勒到血肉模湖。
可即便如此,新娘子依旧没有停止抵抗。
风吹起了她的盖头。
只见她的嘴被一块红帕捂着,难怪她始终没能发出尖叫声来。
而这一眼,也让陶然进一步确认,这就是王小月!
可怜的姑娘,这是成了封建糟粕的牺牲者了。
那些婆子对她拳打脚踢,口口声声:“你家收了我们夫人的银子,以后你就是我家的人了!十两银子呢!你可知这价钱,够你全家吃多久?这银子,能让你老子安心再生俩儿子了!
我劝你乖乖的,那甭管咋的,以后你还是我家半个少奶奶,是可以吃香喝辣的!”
可那王小月嘴里的破布不知怎么掉了,她直呸了一声:
“你少骗我!我听到你们家毒妇和我爹的谈话了。你们是买了我的命!我爹把我的命卖给你家了!我不会有什么吃香喝辣的日子,明天,我就会和你家那死人一起下葬!是不是!”
为首的婆子闻言直跳脚,上去直接就给了王小月一个耳光。“什么死人!那是你相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折腾,受苦的是你自己!”
见王小月还不老实,那婆子直接抓住她的发髻,把她的头在路边的桃树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撞了起来……
王小月满嘴是血,还咳吐出了两颗被打断的牙,然后翻着白眼,意识模湖,似再无力抵抗……
而她的口中,也再次被塞上了布……
盖头再次被盖起,王小月也被拖走,消失在了前方……
陶然心头压抑,心情极度不佳。
所以,这就是她看到的王小月,牙口面目恐怖的原因吗?这帮人渣!
她大步前往。
正如她猜测,这家里正在办丧事。
入目都是瘆人的白,入耳多是虚假的哭。
陶然四处寻找,想要找到王小月的所在。
走到一处墙角,看到俩仆人正在议论,她便顺耳听了下。
死了的,是这家刚刚十七岁的小少爷。
这家夫人心疼儿子,怕儿子去了那边会孤单;又心疼儿子无妻无子,想要了却心愿为儿子娶妻,那么儿子到了下面也能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