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硬在脸上,湛大郎一愣,随后怒声质问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湛非鱼反问,无奈的摇摇头,“但凡有脑子的人就不会干出这种蠢事来,你认为曾掌柜是个蠢的?还是说你比曾掌柜更加聪明?”
能打理宝丰布庄,谁敢说曾玉泉是个蠢的?小觑他、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否则上泗县的人也不会说曾家行事霸道又狠辣。
湛非鱼看着脸色难看的湛大郎,笑着继续道:“既然曾掌柜不报复,那必定是忌惮着什么不敢报复,你写一封告密信,曾掌柜就能上当?你当他和你一样蠢!”
刚刚还得意的脸涨的通红,湛大郎张了张嘴,可他也知道自己干了蠢事,说不定曾家是为了讨好湛非鱼把告密信给了她!
湛非鱼咧嘴一笑,语重心长的劝道:“人傻没关系,多读书,读书使人进步!”
没能报复反而被奚落了,湛大郎看着笑嘻嘻的湛非鱼,赤红了双眼,突然举起凳子怒吼起来,“我砸死你!”
靠!这一下轮到湛非鱼傻眼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湛大郎,你干什么!”突然,一道斥责声响起。
湛大郎的凳子刚举起来,朱鹏从门口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凳子腿,用力的往后一推。
“啊!”湛大郎发出痛苦的惨叫,凳子撞到他鼻子,鲜血呼啦一下流淌出来。
一抹鼻子,看着指尖殷红的鲜血,原本就暴怒的湛大郎彻底疯了,抡着拳头向着朱鹏打了去,“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朱鹏是个纨绔,即使在私塾也有四五个狐朋狗友,这会一看湛大郎和朱鹏打起来了,几人不是去喊夫子,而是撸起袖子就冲过来一起暴揍湛大郎。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笔墨纸砚和书籍散落了一地,又被人踩来踩去,等林夫子赶过来时,讲堂里是狼藉一片。
夫子生气了!
角落里站着的湛非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想看湛大郎被揍,所以才没第一时间通知夫子。
“小鱼,大郎他不会死了吧?”山娃子几个小蒙童都吓到了,呆呆的靠墙站着。
平日里他们在村里也打架,可至多是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一下,没有打的这么狠的,尤其是湛大郎一脸血的躺在地上。
“没事,那是鼻血。”湛非鱼刚一开口,就收到林夫子严肃的目光,湛非鱼立刻站直了身体不敢说话了。
林夫子把湛大郎扶了起来,“湛修骏,你……”
“他们合起伙来打我……”湛大郎突然抱着林夫子大哭起来,鼻涕泪水加上鲜血糊了一脸。
这要是七八岁的小蒙童也就罢了,湛大郎都十二岁了,是个半大少年,这么哭只让人瞧不起。
“孬种!”朱鹏不屑的撇撇嘴,扯到脸上的伤口痛的嘶了一声。
刚刚湛大郎就跟疯了一般,朱鹏脸上也挨了几拳。
等湛大郎收拾好,鼻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脸肿起来了,眼眶也乌青了,好在都是皮肉伤,朱鹏他们虽然人多但没下死手,十岁出头的少年不过是冲动了一点,没有肮脏的心思。
“所有人写十张大字,散学前交上来!”林夫子沉着脸,坐下面的蒙童们就没一个敢反驳的,认命的拿出笔和纸开始练字。
“你们几个都来书房!”林夫子目光看向湛非鱼、朱鹏几人。
看他们逃过一劫的模样,林夫子怒极反笑道:“你们几个二十张!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回家!”
不是吧!朱鹏和四个狐朋狗友夸了脸,垂头丧气的跟在林夫子身后往书房走,二十张大字啊,还要经过夫子的检查,今天估计是吃不到晚饭了。
书房里,湛大郎一脸的仇恨的瞪着朱鹏几人,语调尖锐,“夫子,你不能偏心,一定要严惩他们!”
“行了湛大郎,你怎么不说我们为什么打架?”朱鹏不屑的看着告状的湛大郎,对着林夫子道:“夫子,刚刚我看到湛大郎举着凳子要砸湛非鱼,我上前阻止这才打起来的。”
“是啊,夫子,你应该嘉奖我们!”余下四人连忙附和。
“小鱼是我们的同窗,那凳子要砸过去了,小鱼估计都没命了!”
“湛大郎刚刚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我们不把他打趴下,他就一直要动手,还捡起砚台要砸我。”
说话是少年指了指衣服上染上的大片墨迹,也幸好他们人多,否则被砚台砸一下,自己肯定比湛大郎伤的重。
“你们胡说!你们都是一伙的!”湛大郎高声反驳着,可眼神却心虚的躲闪。
“我们和你素来有矛盾,但夫子可以问湛非鱼。”朱鹏说的理直气壮,他虽然是趁机揍了湛大郎,可也是他动手在先。
湛大郎一下子攥紧了手,不敢看林夫子,可还是嘴硬的嘀咕了一句,“湛非鱼和我有仇,她肯定帮着你们!”
林夫子看湛大郎这心虚害怕的模样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朱鹏虽然是个纨绔,读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他却实诚,但凡犯错都老老实实的领了戒尺,很少说谎。
当然,林夫子最相信的还是湛非鱼,她若是要对湛大郎动手,绝不会用这种落了下乘的办法,以小鱼的心性和谋算,能让湛大郎遭了报复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私塾距离金林村和俞家村都不远,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朱地主就来了,而湛老二和小姚氏也落后半晌赶到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