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如临大敌的开始找书—翻书—背书,一时之间读书声四起,让从书房里出来的林夫子诧异的一愣,随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酉时三刻散学,私塾归于平静,湛非鱼依旧会单独留下来,“夫子,那诗不是我写的。”
林夫子看了一眼犯蠢的湛非鱼,幽幽的开口:“为师知道,给你十年你也写不出来。”
被鄙视了,湛非鱼气鼓鼓着脸颊,笑的无比阴险,“夫子,我只读了前面四句,后面的你不想知道了?”
把今日交上来的作业整理好放在书桌右侧,林夫子头也不抬的开口:“小鱼,你似乎忘记谁是夫子谁是学生了?要不要为师给你多出几个题目,好好磨炼你一下你的诗才。”
“我不要,夫子你不能这么残忍!”湛非鱼嗷嗷的叫了起来,她那个温和儒雅的夫子消失不见了!
林夫子一记威胁的目光看了过来,让出了位置。
湛非鱼拿起笔快速写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书写的速度之快,唯恐慢了一点林夫子真让她作上十首八首。
等到夕阳西垂,结束了今日的课。
看着打算回去的湛非鱼,林夫子道:“自古文人相轻,这一次文会定有不少人会针对与你,好在你年纪小,那些人不会太过分,以免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看着湛非鱼如临大敌的模样,林夫子笑着摸了摸湛她的头,“也不用太忧心,这几日好好斟酌一下,只作一首诗便可以了。”
林夫子若是给她修改了,必定会被看出来,就怕有心人会乱传,明明只是修改就变成了捉刀,作弊的名头也会落到湛非鱼头上。
“我记住了夫子。”湛非鱼乖巧答应,其实她觉得有《卧春》这首诗之后,文会上即使有人针对自己,也不会让自己作诗,但这猜测没必要说出来,让夫子平添忧虑。
最后一缕光芒褪去,湛非鱼踏着夜色回到了村子里。
自然搬出来之后湛非鱼就不让大黄接她,李氏每日都关着院门在家里,但村里那些闲汉无赖还是盯上了她。
虽然不敢真做什么,但也容易招来流言蜚语,把大黄留在家里也安全一点。
屋子里,李氏一看趴地上的大黄摇着尾巴往外面跑就知道湛非鱼回来了,不由快步走了出去,“小鱼,回来了。”
“娘。”湛非鱼咧嘴一笑,瞄了一眼右侧,原本的竹篱笆外垒砌了两米多长的围墙,旁边还散落了不少石块。
“你爹白天来了。”李氏神色冷淡。
她对湛老大失望了,但他要帮忙,李氏也没有拒绝,比起竹篱笆,石块堆砌的围墙肯定更安全。
只是湛老大要打理族田,又要去山上找石头,搬回来后还要垒围墙,等他干完了估计都到过年了。
“娘,你也别拦着,我爹来这里干活总比回老宅好。”湛非鱼亲密的挽着李氏的胳膊往屋里走。
看私塾里大郎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老宅那些人有多怨恨自己,就是不千刀万剐也差不离了。
可湛非鱼就喜欢看那些人仇恨自己,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憋屈模样,算计了一场,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比母女俩的有说有笑的晚饭,木屋里,湛老大就着菜汤啃着硬的掉渣的饼子。
湛老头是个厨子,湛老大以前也跟着学过,只是田地里的农活需要湛老大去干,湛老头最后让湛老三学厨了。好在湛老大会烧饭,搬出来也不至于饿肚子。
而另一边,湛家老。
正屋里的争吵声又传了出来,几乎每天都要吵上一顿,湛大郎拿起话本子看了起来,这才没有那么烦躁。
“二哥,你摸着良心说钱庄的银子是你捡的?”马氏梗着脖子,嘲讽的看着湛老二和小姚氏,“这分明就是朱大少给的,凭什么大哥被除族了,二哥你却拿着银子,你出去问问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好的事!”
湛老三没阻止马氏,一百五十两银子谁不心动!二哥想要独吞,那是绝不可能。
“三弟妹,天底下捡银子的人多了去了,这银子就是我当家的捡的,他回来就告诉了我!”小姚氏死咬着不松口,三房想要分银子,白日做梦!
二房现在名声都臭了,这银子就是个安慰,让小姚氏把银子拿出来,拿菜刀架她脖子上都不行!
“吵够了没有?要不要我把你们老娘你都喊过来,问问她是怎么教女儿的!”湛老太板着脸,凶悍的目光看向争吵的小姚氏和马氏,“不想过了,我马上让老二老三写休书,你们俩都给我滚回娘家去!”
被骂的小姚氏和马氏各自瞪了对方一眼,绷着脸没敢再开口,但看她们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明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娘。”湛老三看向面容刻薄又狠厉的湛老太,“明日让我哥跟我去宝丰钱庄,这银子存钱庄里还要给三百文,不如拿回来放家里。”
把银子放钱庄要收费的,一百两一年要付给钱庄两百文保管费。
抽旱烟的湛老头认同的点了点头,“老三说的不错,先把银子取出来,这银子暂时交给你们娘保管,家里要用银子的地方多。”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没开口,没有了湛老大这田里的收成要少一小半,李氏又勤快,菜地打理的好,鸡鸭也养得好,还会做鞋子卖钱。
湛老三虽然去码头,可他人懒,货拉的少,还没有湛老二赚的一半。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