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治武和黄叔也匆匆赶了过来,两人之前在楼上看的清楚,守在门口的兵卒都抽出了佩刀,明显是来者不善。
“我去问一下情况。”邓治武收了湛非鱼给的两万两银票,再加上还有刘家那五十万两,别说去询问,就算是让他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辞。
“不必,只围了客栈,想来是正主还没出现,我们先等着。”重光抬手挡下了邓治武,胖丫头的身份在淮安府已经不算是秘密了,魏宽敢来,这背后指使的人绝对来头不小。
刘和玉在湛非鱼离开后一个跟着出了屋子,这会站在廊庑下,听到重光的话,刘和玉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湛非鱼这是招惹到强敌了?
“重光叔,你帮我招呼一下,我进去看书。”湛非鱼懒得干耗时间,见重光应下后,对着刘和玉客套一笑,“刘小姐稍等片刻,一会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何暖重新倒了茶水端过来,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可除了重光心大外,邓治武和刘和玉都没心思喝茶。
屋子里,湛非鱼蹭蹭进了内室,见殷无衍正拿着书在看不由笑了起来,“大哥哥,我去临帖了。”
“嗯。”殷无衍起身跟着走了出来。
半晌后,湛非鱼开始专注的练字,殷无衍坐在窗边看书,两人互不干扰,气氛融洽,没有分出半点心神给外面的兵卒。
两刻钟之后,又是一阵嘈杂声,只是这一次过来的却是淮安府的捕快衙役,人数也不少,足足有上百人。
卞百户快步走了过来,挡下了一群捕快,态度也是强硬霸道,“兴隆客栈我们卫所接管了,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本官淮安府同知鲍炳生。”抬手示意赵捕快等人停下,鲍同知不同于吴同知的长袖善舞。
吴同知负责分管淮安府的盐、粮、商税等事务。鲍同知分管的则是江防水利还有捕盗、兵民等方面。
论起来吴同知在淮安府的权利更大,关系更广,但鲍同知是楚知府的亲信,他本身也是刚正不阿的性子,也不擅长争权夺势。
同知也是正五品,卞百户也不敢拿大,但态度还是很强硬,“鲍大人,卑职奉魏大人之命看守兴隆客栈,还请鲍大人多包涵!”
平日里,卫所和府衙互不干涉,若是出现了大案要案,卫所有时也会派兵过来帮忙追捕缉拿匪宼或者逃犯。
魏宽是副千户,还是从五品,比起鲍同知低了半品,可大庆朝并不重文轻武,而卫所手握兵权,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魏宽并不需要对鲍同知低头。
“本官亦是奉命行事,卞百户不必多言。”鲍同知冷声开口,对着一旁的赵捕头等人开始命令,“带十个人过去守住客栈大门,五十人分守在客栈四周,余下的人跟随本官留在这里等候。”
“是!”一众捕快衙役应下,随后立刻行动起来。
原本兴隆客栈是被卫所兵卒给围了起来,现在又多了一群捕快衙役,只是不知是配合卫所的行动,还是来阻碍的,楚大人没有出现,谁也捉摸不透。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在所有人都等的焦躁时,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却是二十多匹骏马飞奔而来。
为首的青年头戴玉冠,身着铠甲,湛青色披风猎猎起舞,气势肃杀,一双眼更是锐利逼人,端的是贵气不凡。
“吁。”勒停了骏马,青年目光冷傲的看了看四周。
而紧随青年的二十多人立刻呈拱卫保护之势,这二十多人都是一身黑色铁甲,最年长的也不过而立之年,铁血肃杀的气势让巷子里的兵卒和捕快衙役们都噤若寒蝉,似乎稍有冒犯便会被斩杀于马下。
虽然是一同出发,可速度却慢了些许,楚知府带着吴同知、洪大人等衙门一众官员也到了,“下官楚韶拜见大人。”
吴同知等人跟在楚知府之后行跪拜礼,这让巷子里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愣之后,随后齐刷刷的下跪行礼,虽然不知马背上这青年的身份,但必定是贵不可言!
“楚大人免礼。”神色依旧倨傲矜贵,殷暅翻身下马,马鞭随意的丢给身后的亲卫,“正事要紧。”
“是。”楚知府起身,态度恭敬而卑微。
有衙役从客栈里搬了桌椅到巷子里,茶水糕点也都摆了上来,殷暅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而皇子亲卫依旧守护在他身侧。
入住兴隆客栈的客人基本都是从外地来的,路远的都带有路引,附近州府的客人,捕快分开询问一下就能确定身份。
所以半个时辰后,除了湛非鱼的这个小院,兴隆客栈的客人包括掌柜的伙计都核实身份后暂退到了另一边的空巷子里等候,有衙役暂时看守着。
“倒沉得住气。”殷暅没听楚知府的回禀,看着依旧紧闭的侧门狞笑起来,“叫门!”
“是。”等候在一旁的魏宽不敢有半点怠慢,快步走了过去,却是粗暴的一脚踹了过去。
砰一声响,厚实的木门晃荡了两下,而魏宽随即抽出佩刀,顺着门缝隙猛地砍了下来,之后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木门被踹开后,殷暅起身走了过去,侍卫立刻紧随其后。
楚知府敛下神色,带着吴同知、鲍同知等官员也跟了过去,这一位突然出现在淮安府,想到此前从京中收到的消息,楚知府眼神更为复杂凝重。
看着小院关闭的门,魏宽二话不说就打算踹门,可谁知道就在他全力一脚踢过去的时候,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毕竟是武者,即便是这突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