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人!”一瞬间,惊恐至极的喊声响起。
众人只听到哐当一声响,刘和锋手中的匕首被飞射而来的梅花镖给打偏了,否则此刻柴颐已经命丧当场了。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柴颐跪坐的身体一下子如同烂泥一般软在地上,刚刚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刀锋的锐利,就差一点点。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吓到了,刚刚刘百户那一刀干脆利落,抹人脖子就跟杀鸡一般,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既然怕死就把人放了!”刘百户嫌恶的看着直哆嗦的柴颐,“没这胆子还敢绑人。”
“人关在……”柴颐刚开口,一旁灰衣人突然动了,身影倏地一动,手中长剑向着柴颐的脖子划了过去,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戒备的何生也在瞬间动手了,快速的挡住了灰衣人。
看着激烈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院子里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来以后出行还带多带几个护院,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孟知州和齐同知脸色都格外难看,两人不由向着湛非鱼看了过去,陈家这是铁了心的要断了湛非鱼的科举路。
柴颐一死,没人知道密室在哪里,找不到齐桁,湛非鱼就必须履行赌约。
在场的人都知道湛非鱼和陈家的矛盾,可看着俏生生站在院子里的小姑娘,众人对陈家此举有些的不耻。
对付一个小姑娘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只能使阴招,丢了世家大族的脸面!陈家也是书香之家,若是推出一个优秀的小辈和湛非鱼在科举上一争高低,即便输了,他们也要高看一眼。
能被殷无衍派到湛非鱼身边的人,那绝对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灰衣人虽然很强,可终究不是何生的对手,虚幻一招后,直接越过围墙逃走了。
何生再次回到湛非鱼身旁,只是经此一战后,没人敢把他当成普通的马车夫。
……
被关押在密室,而且还饿了两顿的齐桁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当听到开锁的声音时,齐桁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何大哥?”几乎以为自己饿得眼花了,齐桁愣愣的看着门口的何生,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何生。
一瞬间,泪水刷一下流了出来,齐桁哽咽着,“何大哥你来救我了。”
看着狼狈邋遢的齐桁,何生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哦。”用力的点点头,齐桁跟在何生后面,走过通道,爬了梯子,最后从衣柜里钻出来。
一抬头,看到面前的湛非鱼,齐桁激动的叫起来,“小鱼!”
“吓到了没?”湛非鱼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纵然知道柴颐不敢下狠手,可没看到人,终究是不放心。
“我……”刚要说话,可闻到自己身上的馊臭味,六月炎热的天气里,从被抓走到此刻,别说沐浴洗漱了,连更衣都是在那屋子里解决的。
齐桁一下子涨红的脸,蹭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我没吓到,也没事。”
湛非鱼笑了起来,也不戳破,率先向卧房外走了去。
紧随其后的齐桁一看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由的一愣,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找自己。
“桁儿。”齐同知快步走上前来。
迟疑了一瞬间,齐桁还是恭敬的行礼,“大伯父,让你担心了。”
看着知礼的齐桁,想到齐砚之前所为,齐同知都有些羞愧,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无事便好。”
齐桁从密室里救出来了,可这后续处理却格外棘手,这牵扯的不仅仅是大皇子外家,还有丰州这些家族,一想到丘定思和张昌松都牵扯进来了,孟知州就感觉无比的头疼。
“齐大人。”湛非鱼忽然开口,“既然齐桁已经安全无虞了,剩下的事就交给齐大人了,齐桁此次也是被我所牵连。”
齐同知眼神微微一变,而一旁孟知州更是诧异的看向湛非鱼,她这是不打算追究了?可湛非鱼那性子,不是睚眦必报?
一刻钟之后,湛非鱼带着齐桁上了马车离开了杏园。
丰州府衙,后院。
小厮把茶水送上来之后就退到了外面,折腾了一个早上,孟知州也累了,喝了两口茶,这才看向坐在下面的张通判,“不管如何,湛非鱼愿意息事宁人,这个人情本官是记下了。”
张通判面色难看,偏偏又无话可说,张昌松牵扯其中,如果湛非鱼要追查到底,再有顾学士施压,说不定自己都官位不保。
可让张通判承情,他又感觉无比的憋屈。
齐同知此刻心情极好,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海南百川,有容乃大。湛非鱼年纪不大,却有君子之风。”
不单单是孟知州,丰州其他牵扯进来的家族都要记下湛非鱼这个人情,聚文斋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两个伙计虽然被烧死了,可真要抽丝剥茧的追查,还是能查到一些情况。
而且起火后,何生要救齐桁,那些人却是各种阻扰,事后也是各种搪塞,阻扰捕快寻找齐桁的下落,这都不能深究,否则都是麻烦。
不想看齐同知那得意的老脸,张通判站起身来,冷声道:“大人,下官忽感不适,先行告辞。”
孟知州和齐都笑了起来,两人举杯共饮茶水,张通判的恼怒他们能理解,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还要记下这人情,的确够憋屈的。
离开府衙后,张通判翻身上马直奔丘千户的府邸而去。
而正厅里,丘千户看着被小厮领进来的张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