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后,陈老爷吐了一口浊气,虽然辛苦一点,好在主家没有放弃自己,想到这里,陈老爷再次迁怒到被除族的陈胖子。
看到陈老爷子走远了,柴颐这才从暗中走了出来,理了理衣裳,随即迈步向着书房方向走了过去,“还请小哥通报一声,柴颐求见陈大人。”
虽然陈学政在湛非鱼这事上走了一步臭棋,可身为陈家之主,陈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即便是远在京城的长子陈书铎。
“小人柴颐拜见大人。”跪在地上行礼,柴颐敢糊弄陈胖子,也敢忽悠精明的陈老爷,可在陈学政面前却收敛了所有的小心思。
“书铭在本官面前提过你。”陈学政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柴颐,眼神冷漠而厌恶。
利用寇元兴诬告章知府科举舞弊是陈胖子做的,但幕后怂恿的人却是柴颐,说到底是柴颐让陈家掉坑里去了,陈学政之前都没把湛非鱼放眼里,这才轻敌了。
面色刷的一白,柴颐额头抵在地上请罪,“小人该死……”
半晌后,面容阴沉的陈学政总算再次开口了,“你以为靠你手中那玉佩就指控章程礼和有夫之妇私通?”
“禀大人,黄俪娇蛮任性,如今被黄家关在暗无天日的后院里,黄俪已经快要疯癫了,如今可以摆脱困境,她必定会咬着章知府不放!”柴颐在黄俪和离之后就想过利用她拉下章知府。
所以被关押在黄家后,柴颐暗中收买了看守黄俪的两个老婆子,让她们暗中折磨黄俪,吃的饭菜不是咸的不能入口,就是里面有磕掉牙齿的沙子石头。
衣服小了,鞋子不合脚,半夜里把门窗打开,用发霉的被子给她用,一旦黄俪闹腾起来,就用布条将人绑在床上。
而且在黄俪喝的茶水里加了一些让人疯癫的药物,虽然用量极少,可如今的黄俪差不多是半疯癫的状态了,再辅以言语上的诱惑唆使,她必定可以为自己所用。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你去办。”陈学政满意的点点头,有时候这样的小人用了起来也顺手,难怪书铭好几次提起这个柴颐。
“多谢大人。”柴颐连忙磕头谢恩。
迟疑了一下,野心勃勃的柴颐不愿意错过和陈学政说话的机会,壮着胆子继续道:“大人,香胰子的作坊就建在金林村,而且他们全村的人都种蔬菜卖去上泗县的酒楼,如果从金林村入手……”
柴颐想的是湛非鱼滑不溜手,那么不如从她的家人、族人动手,对付那些目不识丁的村民,请几个地痞流氓就可以了,也可以买通金林村的人。
陈学政冷眼看着有些洋洋自得的柴颐,比起书铎身边的幕僚木鱼先生,书铭局小太多,只会些鸡鸣狗盗的小人伎俩。
陈学政冷声开口,“此事不用再提,你下去吧。”
“可?”柴颐还想争取一下,如果能成功的话,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比起三公子,他更想追随陈学政这个家主。
眼底有嫌恶之色闪过,陈学政斥责道:“你这些小人伎俩伤不到湛非鱼,但如果顾学士对陈家发难,陈家的损失有多大?孰轻孰重不需要本官明说!退下!”
柴颐身体晃了一下,猛地醒悟过来,只能面色惶恐的退出了书房。
湛非鱼有家人有族人,难道陈家没有?
陈家对湛非鱼的家人族人动手,至多让金林村的人赚不到银子,可顾学士一旦报复,就好比谷大为接任了指挥同知一职,大皇子损失的是从三品的官位。
柴颐的做法根本就是用玉瓶打老鼠,绝对的得不偿失。
……
半点不知道柴颐还想暗地里对金林村动手,如今府试已经结束,即便出了寇元兴的事,可和湛非鱼关系并不大,她打算回上泗县一趟。
章府。
湛非鱼来的不凑巧,刚下马车就看到包莲儿泫然欲泣的缠着老管家。
“我和翼儿这些年受姨母照顾,如今要离开了,也该给姨母磕头,否则我怎么走的安心……”
一波三折的声音,泪水涟涟的苍白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包莲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姐,走了!”包翼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声,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求什么求!一个管家而已,竟然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可包翼再恼火,也不敢在章府大门口放肆,他人是蠢了一点,怂了一点,可正因为怕死,包翼反而不敢乱来。
老管家被包莲儿哭的头都痛了,余光一扫,看到不远处的湛非鱼后,立刻迎了过去,“湛姑娘里面请,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因为寇元兴状告章知府科举舞弊,章知府也干脆,为了避嫌这几日都留在家中没有府衙,左右如今的南宣府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出不了什么事。
至于暗中那些人,如果想趁机投靠陈学政,章知府也不在意,等陈学政离开后刚好一举把人收拾了。
“湛姑娘。”包莲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哭的如同暴风雨里的小白花,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着,“还请湛姑娘替我求个情,让我进府给姨母告别一声,湛姑娘,我求求你了。”
似乎怕湛非鱼不答应,包莲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似乎湛非鱼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
包翼一看到湛非鱼就感觉胯下一痛,桃花会上的一幕浮现在脑海里,面色惊恐的包翼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腿软了,估计早就一溜烟跑了。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