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笑声张狂。
他抬手指着季元晨,毫不客气地讥讽,“以强为尊?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了。
“既然懂得这个至理名言,还装什么正义之士,高高在上指责我无情无义?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季元晨紧攥拳头,杀气近乎凝形。
他低声嘶吼,“你敢,还是不敢?”
而他越愤怒,叶擎越发戏谑微笑。
“你看看你,就因为与你竞拍,多花了区区几百万丹药现在怀恨在心,先是小肚鸡肠,讥讽于我,现在更要杀我?
“唉,你难道不念皇道域和大玄域之间的交情了吗?你为皇道域域主季太英之子,而我,姜家十公子。
“我们俩动手,谁有损伤,都会大大影响到两个大域界的交情。
“如果是因为竞拍这等小事而心怀怨恨,那我跟你道歉赔罪,再弥补你的损失好了。”
叶擎笑若春风,一副诚恳模样。
季元晨竭力瞪眼,最后牙缝间挤出,“你不敢?”
杀人诛心啊!
叶擎三言两语,化被动为主动,占据了道德、正义的高地,表面上是在主动妥协,暗里则是讥讽你,抹黑你的形象。
季元晨能答应?
答应,坐实了叶擎所说,他是因为几百万的玄元丹而怀恨在心,皇道域小家子气,同时他不能找叶擎动手。
可不答应……他铁了心要弄死叶擎,只会更加坐实叶擎的说法。
哪一种都会极大地影响到皇道域的威名。
季元晨陷于两难,无言辩驳,最后只能避而不答。
附近的姜云扬、姜凤素等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他们这位十弟,从南域回来后,就在没主动和他们接触过。
两次的接触,颠覆了他们对姜若尘各个方面的认识和看法。
那股无力翻天的危机感,让他们忐忑不安。
“十公子以前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他很适合当一名君王。”
“fēng_liú好色,算不上瑕疵,寡情薄意同样不是缺点。
“武道漫漫,艰险异常,往往只有极深的**却又心狠手辣之辈,方能走得长远。”
依稀有赞扬声传来。
杨浩威等人不像中低层武者那般浅薄。
身居高位,他们都能看到背后真实的一面,没有别姜云扬拙劣的套路给欺骗。
而角落里,有一道不显眼的斗笠黑袍人影,有几分迟疑。
“汪海兄,作为季元晨的护道者,你不准备阻止?”
奴一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隐晦提醒。
他不希望自家少主惹出更大的麻烦,但自知无力左右决定。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姜若尘?”
“我家少主有力拔山河之能,我自然不担心他会有损伤。”奴一面色冷漠。
“哼,域主有令,只有公子生死存亡之际,我才能干涉、庇护他。”
汪海摇摇头。
世事无常,只有死了的天骄,那便是死人。
但凡一族、一域最瞩目的天骄,跟脚深厚的人,都有护道者这么一说。
庇护天骄周全。
正常情况,护道者不会主动现身,且要尽可能隐瞒自己的存在。
这样才能最大化压榨这些天骄的潜能。
奴一和汪海隐匿手段极强,在场也只有三两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而其余人目光,全汇聚在叶擎身上,都在等他回答。
“你敢还是不敢!”季元晨问出了第四次,眼睛发红。
平生第一次,受到屈辱,如此强烈。
将叶擎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元晨兄,你太弱了,真要自寻死路吗?
“我这要是重伤或者直接弄死你,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你家老爷子、兄长之流会不惜代价,报复我吧?”
叶擎散漫不屑,并不是心有顾虑。
只不过想更加刺激一下季元晨。
其次也是做好了弄死季元晨的准备。
只有此人亲口说出生死自负之类的回答,他便能名正言顺地下死手。
季元晨毫不犹豫回应,“不会,武者对决,死伤在所难免,就按你们中都生死擂的规矩来!
“死伤自负,与人无尤!”
“好,那便既分胜负也决生死,请今日在场诸位,两千余名道友以及诸多前辈做个见证。”
……
一盏茶后,距离万道商会两三里的广阔擂台。
此处名为生死擂,百余亩的面积。
在中都一共有三处生死擂,由姜涯亲自划分出来的决斗擂台,为武者以武力解决事端的场所,可以杀人。
中都,天子脚下,有威严律法束缚任何势力的武者。
除了生死擂上,任何人不得在中都动武。
其次,擂台有阵法着重加固,就算是魂域境武者全力出手,对擂台破坏力有限,也不会影响到中都其他建筑和居民。
也有阵法隔绝擂台内外,避免外人干扰。
场外,围观者浩浩荡荡,一望无际。
整个中都的武者,都在听闻决斗一事,蜂拥赶来。
火凤玉辇融入夜色,隐匿在乌云当中,一双美眸目光璀璨如星辰。
二十余名魂域境高手,占据四处高地,俯瞰擂台上的情形。
生死擂上,季元晨和叶擎对视而立。
此时的季元晨,怒到极点,反而无比的平静,周身异彩纷呈,有无数各色的龙形虚影环绕。
皇道十二龙,以所有神通为基础,超脱于神通,结合皇道力量,从而显化出各种上古神龙之气,从而生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