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黑了几分,也懒得再跟一个小丫头争辩下去。
他来这里是为了治病的,不是来吵架的。
“你母亲同意?”
苗语站起身来双手环胸倚靠着桌子,眼镜后面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男人看向旁边的老妇人,后者退到一旁捂着嘴强忍着眼泪不再阻拦。
他再次转过头,对上苗语平静无波的眼睛。
苗语冲着纪瓷努努嘴,又坐了回去。
纪瓷不情不愿地上前,把罐子打开,继续用镊子把蛆虫逐次放在男人的伤口之上。
一整罐的蛆虫全都用在了男人的四肢上,纪瓷按照苗语的吩咐特地用纱布缠绕好,防止蛆虫乱跑或掉落。
“回去吧,明天再来。”
苗语冷冷地说着,看着空了的玻璃罐子瞬间感觉一阵心疼。
她培养了好久才能攒这么一罐子啊!
“这就完了?”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神医治病就放点虫子?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苗疆蛊医?
“我师姐不是说了明天再来么?麻溜走吧!”
纪瓷没好气儿地说着,单手就把男人从诊床上拎起来丢回到轮椅上面。
送走了这母子俩,苗语可算是轻松一点。
她让纪瓷告诉下一个的人一周后再来,其余的人等候通知。
反正苗语的名头响的很,而且其他人也想等着看第一位病人看过之后究竟能不能够痊愈。
“怎么了?”
苗语瞧着纪瓷回来就拉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开口询问。
纪瓷气鼓鼓地坐到桌子上,双腿一盘:“我一想起来那男的说的话就生气!”
苗语瞄了一眼微微陷下去一块的桌面,把空罐子盖好:“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纪瓷点头,当然知道啊,师姐不说了么?他是军人。
不过军人是干啥的她并不清楚。
“他那个职业放在话本里就是将士,他们的心里装的不是自己是国家。而且他的伤你看出什么没有?”
苗语难得的话多,一聊起治病她就兴趣盎然。
纪瓷摇头,不就是肉烂了吗?
“他最初受得伤应该只是枪伤,一般取出弹头就没有大碍。但问题就在于之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弹头上应该有特殊细菌导致他感染了毒疮。而他工作的地方潮湿闷热,体内湿毒淤积才使病情加重。”
苗语淡定地说着,末了摘下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眼镜布擦了擦重新戴上。
纪瓷扁扁嘴,反正她就是觉得那家伙说话讨厌的很!
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第二天,男子按照苗语的话再次来到春济药堂。
纪瓷满脸不愿地帮他把纱布拆下,蛆虫已经比昨天大了许多,伤口上的腐肉也清理干净。
这蛆虫是苗语专门培养的,清理创口的能力比国外医疗使用的功效要强上许多倍。
把没用了的蛆虫清理掉,苗语早早让人抓了几副中药交给男人。
她又在男人的伤口上撒上了许多白色药粉,让纪瓷帮他重新绑上纱布。
一连几天,男人每天都来上一次药再离开。
苗语也已经彻底撒手不管,全部交给纪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