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芙蓉姐姐这种过气网红,我也是服了……”
“无礼的道士,什么枉红,竟敢如此评价玉芙蓉姑娘?!”
“谁给玉芙蓉的自信敢称美女?”
“胡闹,玉芙蓉姑娘何等天香国色,岂是你一小道能够置评?”
“……”
难道陈州人的审美有问题?
一看到景阳的字画,上面那搔首弄姿的肥婆,谢云书旧时记忆翻涌上脑海,心里直呼晦气。
而且这画画得这么丑,路过和他较真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得出来,这是画得美女玉芙蓉的?
能辨认出来的话,说明那位玉芙蓉的确长得不咋样……
叫卖字画的少年景阳,正是景天不知几代前的祖宗,住在陈州城外的龙湖西岸,父亲景桓曾官居当朝礼部尚书。但因在朝堂得罪了贪官污吏,景桓被诬陷丢了官位,回到老家更是一病不起。自此,景阳家道中落,连给父亲买药的钱都捉襟见肘。
迫于生计无奈,自恃文采斐然的景阳,只能“放下身段”,出来摆摊售卖自己的画作。哪怕身上的锦衣华服,都贴上了不少补丁,他依然摆不正对自己的认知,将他随意的涂鸦与文章,当成什么大家作品一样售卖。
这样一来,又怎样卖得出去?
“芙蓉转圈舞蹈处,左摇右摆好似鸭。挥袖扭腰真窈窕,看得我心花怒放。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也叫诗?”
“可是,听说贾尚书的千金,写的‘晴晴喊,妹妹在床上拉屎,等我们跑去,朗朗已镇定自若地,捏着一块屎……’得到了文坛诗人高度好评,景公子这未必不是诗啊。”
“好大的胆子,你,你们竟敢嘲笑本少爷,陈州第一大才子的墨宝?!”
“墨宝,就这?”
景阳这人除了孝心,当真全也不好不帮这个忙,或者等韩菱纱大发善心赏他几百两银子。
四人一行看到这么一个乐子,索性也不急着往城里去了。而柳梦璃却好奇地发现,谢云书居然对景阳特别感兴趣,主动走到他的摊位前说道:“景少爷你这真不行,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墨宝。”
“凭你?!”
“唉,要是输了,你还是另外谋条出路吧。”
蜀山几个长老,各有擅场。谢云书虽然不算精通,但经跟玉书混,一点起码的丹青技巧还是懂的。再靠着一手灵力加持,顷刻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副百鸟朝凤放在景阳的“小鸡啄米图”旁边一对比,整个就衬托成一“神作”。
虽然说,谢云书的画肯定不算什么大家。但比起景阳那涂鸦来说,就根本是一天一地,顿时引起观众喝彩。
景阳气愤不过,却又拿谢云书没办法,只能不信邪道:“哼,算你画画过关。但本公子可是陈州第一才子,岂能不比一比诗才?”
“啊……比诗?”
景阳要提比这个,谢云书可就不困了。现在不过是唐朝,谢云书随便抄点宋以后的诗词,都能把他吊起来锤。
不过,谢云书真要和景阳这种废柴比诗材,简直是丢文抄公的人。而要让景阳清醒,却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于是耻笑道:“你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几种写法吗?”
“你,你……我,我!”景阳把脸都气红了,“不知道!”
“胸无点墨,还出来舞文弄墨。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做,迟早把命给气丢了。”
“啊,你认识我爹?”
这段时日以来,以前亲近尚书景桓的那些旧“同僚”,都纷纷疏远了景家,以免被扫到台风尾。
过去认识或不认识的来往客人,居然没几个人肯接济景家,才导致这志大才疏的景阳,不得不“施展才华”,病急乱投医,出来售卖所谓的文才。
谢云书想了一想,不逗景阳,先取出一瓶紫箐玉蓉膏,然后又取了一点药草,一起交给了景阳说:“你爹的病,用这一瓶药一定能治好。至于这百里香,却是用来调神的。你爹年纪不小了,平时放在屋里熏一熏就行。”
“……真的?!”
景阳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难不成他的美色连男性都能吸引了?
谢云书却不管这么多,直截了当道:“我和你家有些渊源。但,钱我是不会借你的。否则像你这么败家,给再多也是白瞎。还不如让你爹康复,再来操持家事。”
景阳刚刚的感激之情,瞬间化作了不服气:“谁说的,明明少爷我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什么变态,独当一面你会喜欢玉芙蓉?”
“……”
被谢云书一个暴击打击到底,景阳彻底没了脾气,只能不甘道:“不管怎么样,你总得给我留个字据吧。有个道士说了,我家几代以后,一定有人能成蜀中巨富。”
“这话我信。”
要不是景小楼,谢云书的计划还没这么顺遂,但这跟景阳大概只有一点点遗传基因的关系。不过这药本来就是报答景小楼的,谢云书也没指望从景阳这里得到什么……啊,不对!
“行吧,我再借你些金银,你用我的一块玉立个字据?”
“你想要什么?”
谢云书说着把玉佩碎成两块,各为见证:“四百五十年后的景家子孙,须将自身武学记录于一册,留待债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你要,我就立下字据了!”
景阳一脸头大,只当对方在开玩笑。但为了照顾好父亲景桓,景阳也不管其他,接过谢云书扔来的钱袋,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