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关心我啦。但‘这是剑’是那个笨笨的野人的东西,我也没法替他做主送人呢。”
凭良心讲,大家不过江湖偶遇,这一两天能得谢云书这么多的关照,韩菱纱也就是个十七八的少女,难免有些发自真心的感动。
可韩菱纱虽说连盗墓,都不在乎世俗的冷眼,但也有她个人的坚持,却是不肯慷他人之慨:“你要是真想要什么好物件,以后我找到送你就是。至于去不去琼华……反正不能长生的话,对我都没什么差别。”
“唉……你真是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再继续盗墓下去,你的寿命会越来越短。”
“呃——”
谢云书不去看她沉重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不提那些,你有没有想过,天河他爹凭什么能取得这样一口剑?这样一口宝贵的灵剑丢失了十几年,琼华对待天河会是怎样的态度?我劝你们不去,不是为了单纯为了我自己设想。就算你们不愿意给我这口剑,我依然会劝你们另寻他路。”
“我知道的。所以,就算去不去琼华,我现在也无所谓。”
既然清楚琼华缺乏长生之道,韩菱纱便不存在紧迫之情,不假思索道:“不如,等我们把天河送上山,我就跟你去拜师?”
谢云书傻眼道:“跟我去拜师?”
“小云书,你比我还年轻,总不能让我叫你师父吧?”
“我……”
谢云书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跟韩菱纱、云天河有代沟了。说正事的时候,也能扯回到年龄问题上来是吧?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谢云书平淡道:“算了,有些话我一次跟你说清楚。你现在是那口剑的剑主,等天河把它带回去,琼华不可能放你在外面。”
“啊,堂堂一个修仙大派,还能为难我一个女孩子?”
“你是傻了么?”
顾不得礼貌不礼貌,谢云书一针见血道:“万一琼华派要用到那口剑,难道你就坐以待毙?”
“……”
直到现在,韩菱纱才总算意识到,就因为好奇碰了一下望舒剑,居然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几乎把她的命彻底赔了进去。
明确了事态的严重性,韩菱纱却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病急乱投医道:“可是天河那呆子一定要去,我也没办法。”
“他人可以去,天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要是换做混沌邪恶立场的人,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把云、韩二人咔嚓了。望舒剑没了剑主觉醒不了,任凭琼华怎么样都找不到谢云书下落。
可惜谢云书他并不是,因此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像我说的,剑和你都先留下,让天河一个人上琼华试一试。”
“哎?”
谢云书道:“我们具体怎么操作,取决于琼华对云天河的态度。”
“可万一他们对天河不利怎么办?”
“剑在我们手上,琼华能拿天河怎么样?”
谢云书道:“天河只要说他把东西送了人就行。他天性率真不谙世事,又不是故意撒谎欺瞒,并不清楚剑的贵重,送人合情合理。琼华派到底是名门正派,还能杀了他不成?”
究其本质,望舒剑是保住云、韩二人周全的重要保障。但在这之中,韩菱纱与望舒剑才是重中之重。云天河把望舒剑送出去的第一时间,便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而现在琼华内部,明面上实际只有掌门夙瑶知道望舒、羲和的存在。就算琼华派想讨回望舒剑,谢云书只要借故,拖过幻瞑界路经琼华上空的时间,所有的事就基本上尘埃落定,也没必要非把冲突逼到极端的地步。
而韩菱纱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于是认真考虑道:“那我之后和天河聊一聊,看他能不能同意。”
“嗯。”
说一千道一万,云天河能不能去琼华,还得取决于怎么抵达播仙镇,然后再登上昆仑山。
可要是没人帮他的话,谢云书又故意拖慢步调。光靠步行去昆仑,云天河是否能如愿以偿,都还在两说呢。
听谢云书这么一讲,韩菱纱心下更加不着急了,彻底放松了下来,鼻子敏锐的嗅了嗅,忽然语气古怪道:“云书你一个大男人,身上还带香囊了?”
“是带了几个提神定气用。”
既然说服了韩菱纱,谢云书心情正愉快,因此也并不吝啬。
但考虑把李忆如亲手做的玉莲香囊赠给别人不合适,谢云书想了想从储物贝里取了两盒香,送到了韩菱纱手边,说:“里面用的香料很不错,平时带在身上,也有些益气凝神的作用。”
“是吗?那,我就代天河谢谢你了。”
“一盒香而已,不必见外。”
反正都是开业大酬宾没送出去的……谢云书这股当老中医不成的怨念,憋在心里没散呢。
皆大欢喜之下,谢云书与韩菱纱也想看看,云天河与柳世封这一通家长里短有没有结束,于是便向云天河所在客房位置而去。
然而两人聊着步行前进,韩菱纱刚从路过的侍女口中,得知了柳县令有把千金许配给云天河的心思。这柳府突然就变了样子,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一股紫色的雾气,弥漫在柳府后院当中,不时似有花妖、鬼影晃动。
“这些女鬼怨魂……无事献殷勤,就知道当官的没什么好人!姑爷?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嫁不出去的半老徐娘……天河,你没事吧?!”
口中抱怨着,韩菱纱一见云天河屋中有灯,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