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道士……”
额角就差挤出一个井字,一身红装的韩菱纱,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忍不住叉腰瞪着谢云书,连左右两包包头发饰都气得晃了晃,娇俏地驳斥道:“我只是问个问题,你有必要这么咒我吗?”
“我讲的是不是真话,你自己应该清楚。”
为了增加可信度,谢云书毫不讳言道:“观姑娘面相,阴德有损,族中之人定大多早亡,死于非命。就算是你,也未必有多少年可活。”
“……”
云天河听不懂道士:“菱纱,我觉得这位稻食,他好像说的是真的呢。”
“呆子,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瞎编吓唬人。”
“噢,不过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长生的办法。”
“承你吉言啦。”
虽然心里信了谢云书几分,但韩菱纱又不是第一天走江湖,总归会多留个心眼,听到云天河帮“外人”说话,不免有些不乐意,然后听到后文又颇觉安慰温暖。
而她新认识的这位同伴,看似装束粗野破旧却眉清目秀的云天河,反而心思明澈,似乎有种独特的直觉,认为谢云书一片善意,不由心中好感陡升。
不过被韩菱纱一呵斥,云天河“哦”了一声就干脆闭了嘴,任由韩菱纱继续与谢云书交涉:“小道长,那你说我要延寿该怎么办?”
“你要延寿很难……或者说你承受不起延寿的代价。”
谢云书坦诚道:“我能炼延寿丹药,但我从来不炼。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命数早被怨魂惦念,留在寒……生死簿中。若以人力强行干涉延续,被裁定有罪待赎之人的性命,势必惹来鬼界鬼差勾魂。”
“……那会怎样?!”
“还想怎样?六界之中,鬼界也有它的规则。暴力袭击执法人士,打得过鬼差你就能活久一些。打不过鬼差的话,等去了鬼界之后,要赎的罪就得赎更多呗?”
谢云书打趣道:“当然,要是你有朝一日能修成天仙。鬼差也将奈何你不得,便算逃过了寿命这一关了。”
“那,看来我追寻的长生之路,不是作假的了!”
“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我说啊……”
一点都没被谢云书给吓到,韩菱纱反而像是找到了门径,跃跃欲试地拉着云天河,满心欢喜地说道:“喂,天河,不如问问这位道长,你爹娘留下的那块玉上,上面的标记究竟来自哪个仙家门派。”
“噢……”
“咦,这小伙子是不是长得像那个谁?!”
“不错,定是云天青那混账的儿子!”
找寻云天青夫妇的过去,乃是云天河此回下山首求之物。然而不等云天河把玉给拿出来,周围的村民突然认出了云天河的长相,与云天青生得极为神似。
由于云天青少年轻浮,曾在这太平村,也就是昔日的云家村屡屡得罪同村之人,可谓人缘差到了极点,几乎到了狗憎人厌的地步。连带着云天河也因此被误解,反而成了被村长驱逐的对象。
已经和他两人搭上了线,谢云书本没想留在这太平村留太久,于是干脆起身道:“既然诸位和他们两人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一步了。缘尽于此,请。”
“道长请留步,你还没让我们太平村好好招待啊!”
“都是这两煞星,把道长给气走了……”
“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天青当年是个什么混世魔头,大家伙还不知道吗?”
谢云书脚下生烟,仿佛魅影一般,眨眼已去到村头。他都没给众人挽留的机会,顿时激起一片乌烟瘴气的嘈杂议论。
别说太平村村民一再追忆往昔,数落云天青的“丰功伟绩”,气得云天河七窍生烟。光是这一天一地的待遇,韩菱纱自问也受不了,脑子里灵光一现,索性就拉着云天河疾追谢云书,免得误了寻觅仙缘。
过了许久,两人施展轻身功夫追到巢湖边上,发现谢云书正笑意盈盈站在前方,似乎知晓两人心思一般提前等着,更加提高了韩菱纱对他能力的期待。
所以,拉着云天河一路小跑,到了谢云书跟前,韩菱纱立刻俯身揉了揉膝盖,喘了口气才说道:“呼,呼,道长你走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御剑法门啊?”
“只是一个小小的飞仙术罢了,走得快一些,不用太在意。”
御剑飞行之后进阶的飞仙术,乃是神游万里的御空也就是随口一说,然后便正色问道:“姑娘刚刚说有一件东西要我看看,不知是什么?”
“天河,快点。”
取出家传的灵光藻玉,云天河把它端正地放在手心,展示给谢云书去观察。
只不过谢云书就瞧了一眼,便沉吟了片刻说道:“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们要修仙的话,最好不要去这个门派。”
“为什么?!”
“如果去了,这位姑娘的命可能会保不住。”
“什么?!”
谢云书等了等吊足了胃口,然后才向毫不遮掩焦急神色的云天河说道:“此事大概涉及人家门派之中的秘辛,我不全知,也不能宣之于口。信与不信,只在你两人考量。”
韩菱纱迟疑道:“我不去的话,就能多活一些日子吗?”
“那也不能,可能死得还更快一点。”
“……”
一句话把云天河与韩菱纱同时怼无语了。
谢云书的目光却落在了云天河背负的望舒上,说:“这剑极寒极阴,认了姑娘为主,但也无时无刻不在损伤你的命力灵力。若无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