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又快又很,更是令人无从料想。莫说眼下修吾伤势拖累,纵使完全之态,却也未必能抵挡得住这突来的必杀一剑。
修吾心中不禁自问:人界这么恐怖的么,随便走到一个地方,都能碰到这种高手?
只不过,修吾颈边灼意稍升,痛感将起的一刹那,谢云书却突然临阵收剑。殊不料就在此时,明庶门周围突然亮起一阵离离紫光,幽暗的空间通道中,陡地飞出一并形似木枝、质如白玉的神兵,惊险之际的一挑,阻隔了两者间的距离。
“哼,你比本座都心急。”
“我本来就要留手了……这是什么?”
谢云书提前收剑,倒不是因为重楼,或者心软下不了手。而是因为刚刚一瞬间,修吾九死一生关头,月清疏体表竟浮现出一层灵光,似乎是在传导着生命力给修吾。
在弄清状况前,谢云书为防月清疏命危,才临阵停手。
然而,重楼除了丢了一把剑过来,其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径直关闭了空间通道。
管了,又不完全管,什么脾气?
谢云书暗自腹诽一阵子,将春滋剑接在手里,登时感应到剑身内部浩荡不绝的九泉灵力,流淌于这一口伏羲亲铸的伴生灵枝之上。
“九泉?”
目前所有的九泉,除了春滋以外,谢云书都有亲自去过。因此不须多加感应,他就能猜到这把剑来自哪里。
谢云书思绪一沉,有点大出意料之外,说道:“春滋剑守居然是敖胥的下属?”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和小清疏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因为被重楼重伤的缘故,修吾自己都尚且有些浑浑噩噩,恢复清醒都没多久,还没能思考明白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此刻被谢云书目光不善的盯着,修吾又从对方的语气推测出他大略是与敖胥认识的,因此八成与神界有些联系,于是只得强迫自己回忆早先情况,不久猛然醒悟,说:“我奉命进入魔界刺探军情,遭遇迦楼罗魔拦截,回程时偶遇重楼魔尊被其重伤。再往后……就不太记得了。”
“刺探军情?”
谢云书紧接着又是一连三问,把修吾都给问懵了:“你想干什么?你对清疏做了什么?你又有什么企图?”
“前辈,我昨天捡到一颗灵力异常充沛的果子,除了比起往日稍为疲倦,并没有其他异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是特别清楚谢云书跟敖胥的关系,月清疏见气氛不太对,赶紧站出来缓和了一下。当然她对突然出现在萍溪村附近的修吾,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昨天都还只是一颗果子……怎么忽然变成人不说,还跟神界有关了?
但,修吾这个时候却是挺正直的,算是救了他自己一条小命。
否则他要是敢偷奸耍滑一句,谢云书估摸着就不会管他是什么来历,问完话“咔嚓”就是再一剑下去,让这代故事还没开始,便就此落幕。
修吾恍然道:“灵果……我知道了,是共生之术。”
“共生之术?”
“神魂共生。重伤之时,我失去意识,为图自保变回神树树果本体。你偶然捡到我咬了一口树果,才与我结下契约。”
修吾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齿痕,说道:“这就是证明。”
“……”
包括谢云书在内,月清疏跟白茉晴,这个时候都不太好开口。唯独李忆如还有调侃的闲心:“别指了,一剑砍出血,看不太出来。”
“咳,咳咳。”
谢云书故意咳嗽两声,把话题导回了正轨:“这个术法有什么用。”
“在我恢复前,不能离开她距离太远,否则失去灵力支持,就难以为继。”
大概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生命危机,修吾不太想招惹谢云书,很直白地说道:“不过,此地灵力充足,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恢复如初。届时,我就能够与她解开契约。”
“这些旁枝末节,我都不怎么在乎。”
谢云书掂量了两下春滋剑,还是有些迷惑,索性拿着鸡毛当令剑,先忽悠一下再说:“我是天帝亲自册封的神君,更是龙潭泉守。现在我问你答,你与敖胥究竟是什么关系?”
“龙潭泉守?”
既然同为九泉守护之一,修吾认真思量过后,感觉吐露一些情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自我诞生以来,便一直在春滋沉睡,乃是敖胥神尊将我唤醒。敖胥神尊乃春滋泉守,我为春滋剑守,理当遵其号令。”
“剑守听泉守……这是神界规定的?”
谢云书联想了一下,似乎照胆泉的的剑守与镜守,的确遵守着獬豸大神的差遣。那么修吾听敖胥的命令,同样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敖胥真是当代春滋泉守的话,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他要龟缩在春滋泉里,哪怕是谢云书都无法在不破坏春滋的前提下,把他给干掉。
可春滋泉与神树的重要性,对神族乃是不言而喻。就算同为九泉守护,唯独神界那两个地方,是对其他七位泉守完全封闭。
谢云书真要杀到春滋去,不啻于对整个神族宣战。看起来,真想把敖胥给打死,还得把他引下来杀才行!
“等等,你自出生时就一直在春滋沉睡,这把剑又与你互为伴生……”
谢云书不是没见过同为新神族的堕神,但修吾明显就与众不同。猛然间,谢云书回忆起了九天玄女一些隐晦的说法,不由猜测道:“你就是伏羲天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