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媲美当年剑圣的蜀山罡斩长老?”
骤见谢沧行横插一手,魔翳顿知盘算落空。但任凭他智计百出,总不能报比他还多。
饶是如此,一看到谢沧行拄剑而立挡住去路,魔翳便已清楚定是早早走漏了风声,导致今日满盘皆输。但他到底老谋深算,落入困境之中,犹然老神在在,道:“看来李掌门,已去支援谢云书?”
“……怎么,你们不是一伙儿的?”
提前知会李逍遥后,罡斩两人便一直随后观察。而李逍遥甫一察觉龙溟踪影,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就算抓不住龙溟,也要把他逼得远远离开。
至于罡斩这方面……谢沧行能与李逍遥大战七天七夜,仅仅落败一招,对上连全力都拿不出的魔翳,还不是十拿九稳?
谢沧行也是老江湖,闻言更不含糊,两手往剑柄上一握,随时蓄势待发:“上次小谢可是说了,在苗疆有被精通空间术法的魔,将你与伐天救走。你该不会是想骗我,不是师兄见过的那位吧?”
魔翳心头一沉,面具下的阴冷面孔,却突兀地发出一声轻笑:“呵,是与不是,似乎与你我接下来的战斗毫无瓜葛?”
“嘿,我就喜欢快言快语的。要是你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那我就更乐意与你酣战一场了。”
从未小看过魔翳的实力,谢沧行眼观六路,无有放松警惕。而魔翳手指一拈混黑魔光,双生术式登时凝聚出与谢沧行一样的持剑墨色黑影,形成以二对一的局面。
“耍阴招?”
谢沧行防备魔翳之时,暗处忽见疚业洒出一条魔链疾射破空,缠绕住谢沧行左臂手腕。刹那间,一股灼热魔息瞬间蔓延谢沧行全身,使得他真气运转瞬息为之一滞。
下一刻,魔翳倏催秘仪·束魂之术,限制住谢沧行行动,使他一时动弹不得。而此时多了疚业这么一个擅长正面抗敌的盾牌,魔翳施法已不像上次一样颇多顾虑,转手之间全力以赴,惊见天降暗金魔纹法咒,以谢沧行为轴心扩散。一大圆四小圆环环相扣,浮现繁复花纹的魔阵,宛若泰山压顶一般覆垂碾落,方圆景物瞬间尽摧。
“秘仪·轮世!”
“哈,我罡斩的剑,岂是肢体能限制的住?”
心知谢沧行乃是罕见之大敌,魔翳出手绝情绝念。但谢沧行忽发爽朗长笑,脚下太极剑阵陡然生出无数白金剑气,瞬眼将双生魔影撕裂消散。
剑者,为心之刃,护杀一念之间,不在掌中重剑。
罡气勃发,震散束魂秘法。强以罡炼释仙术,激发自身真气狂性,谢沧行剑道如此,面对三方杀阵,却也无所惧之。
但觉疚业蛮力超出人类想象,谢沧行不退反进,被束缚住的左手掌心,陡然朝向疚业,暴涨出一条长练般的裂穹剑光,将锁身魔链寸寸捣毁,反将疚业一举挫伤。紧随其后,谢沧行一鼓作气,将这浩荡雄壮的一剑,直刺苍穹灭顶魔阵,悍然崩出一块豁口来,突破魔翳封阵!
魔雾散尽,天光照落。谢沧行人在日辉下,不由邪祟轻近。但魔翳眼看一招不取,却亦并不慌乱焦躁,转眼之间又从地上生出双生魔影,继续与疚业配合对敌。
“麻烦——”
术师与魔将的配合,互补短处,使得谢沧行也一时难以杀敌。三皇玄坛的执宿会死,大多乃是三皇一体与三神器的功劳。此刻疚业与魔翳配合,就算不敌谢沧行,亦大可从容退却。
不过,谢沧行并不灰心,只瞧了眼左腕上魔气烙印下的焦痕,从容不迫暗道:小谢,能否崩掉这班魔类一口钢牙,就看你那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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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无益,你今天可没那么容易逃走。”
“逃,我何必逃呢?”
输人不输阵。
虽不见魔翳、龙溟支援,伐天心中已有警觉,清楚必然是出了差错。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更知晓谢云书与李忆如绝不会轻松放他脱身,还不如堂堂正正一较高下。
不过,此番玄冥宝刀再与郢雪交锋,已不似前回尚能一搏。但见轻灵剑光纵横来回,伐天每一度与之交击,总觉得会有一股清浊纠缠之气吞消魔能,使得他的魔刀难以尽展锋芒。若非有天罡印作为辅助,伐天竟愕然发觉,与谢云书动手,未必能讨到丝毫便宜。
这也是清浊相合之路,必然带来的变化。假如伐天的刀气,尽呈魔煞烈浊。那郢雪这一剑过去,则必然先以清气克魔,而后用浊流融合散失的魔刀刀劲,化为自身对敌人之用。
换作另外一方,如果谢云书的敌人走得是仙灵清气,清浊相容的剑光,则会以同样的原理,先以魔元刮散部分清氛,而后再以自身清流凝聚仙灵,归于这一记剑光威能。
等于每一招碰撞,都先天多占据一两成的胜算,变相加强剑招威力。
纵使谢云书目前还处于初步阶段不曾深入挖掘,更多是仰赖郢雪本身独特之处,决斗当下转化的能量不算太多,但也足够给他建立扩大一些优势。
不过,谢云书又不会跟伐天解释这些,依然专注于对敌。而既然他跟李忆如一起出行,自然不会真将她当作吉祥物。
就在一人一魔御空激烈交锋之际,李忆如忽然抬手一绕玉白脖颈,却见一颗圣灵宝珠被掏出悬挂胸口。紧接着,李忆如就从谢云书的储物贝中,取出了一根流淌着岁月痕迹、碧蛇蜿蜒缠绕杖端的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