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宇云说白了嘴硬心软。就算不改雷厉风行作风,他经过赵灵儿一事之后,已经没有年轻时那么执着人妖之别。
当然关于韩仲晰和伐天的事,独孤宇云却是坚信不疑,定然是李逍遥判断出了差错。
而根据事态的发展,谢云书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次是老剑圣说的对。
其实,独孤宇云暂时给李逍遥放假,正是存心给蜀山保留最高的战力。不然外人攻上山,掌门出不了手也挺搞笑的。
除此以外,蜀山到底不是旅游胜地,哪里有把林家一家家眷带上山门的道理?
李忆如一个小的就算了,蜀山又不是菜市场,还得管一大户人家的的衣食住行。
既然如此,独孤宇云索性看在老友的面上,顺带体恤晚辈的难处,公私兼顾地把李逍遥“呵斥”下山,干脆给他放一年假保护林家。
如此一来,李逍遥没有派务缠身,也好盯住伐天后续的动作。
只是独孤宇云这番用意,肯定瞒不过一群人精。太武和青石都面无表情。草谷也很有涵养,至多只是面色清淡的站在原地。
可罡斩和玉书都有些忍不住笑意,而谢云书离得最远,已经不由自主低下头憋笑了。
“有何可笑?”
出乎众人设想,独孤宇云的矛头,下一个就直指谢云书,恨铁不成钢道:“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我还没回来,林兄弟就收到一封信,跟我告状蜀山又出了个和妖怪纠缠不清的晚辈。想必就是你吧?”
“……弟子谢云书,拜见师祖。”
虽然被殃及池鱼,谢云书现在也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向独孤宇云行礼:“弟子认识的里面,不存在秉性恶劣的妖怪,还请师祖放心。”
“要是放在十多年前……哼!”
不管独孤宇云脾性有了多少改变,有些刻板印象还是不会更移的。但他现在毕竟不再是蜀山当家人,朝令夕改也有损李逍遥威权。
独孤宇云只得漠然一笑,然后置之不问:“你们这些后辈,一个个跟我这把老骨头阳奉阴违。罢了,蜀山派传到你们手里,将来怎样都看造化。我再如何气恼,也唯有恪守本分。”
“师伯能回蜀山,实乃我等之幸。吾等岂有不敬之理?”
免得再挨冷眼训斥,李逍遥可不想乱接话,而是转口就问:“师伯,不知师父他老人家人在何处?”
“司徒?”
独孤宇云突兀一叹,对酒剑仙是无可奈何:“师弟几年前就抱怨岁月不饶人,说要收心回山。看来你们也未曾得见。他怕不又是,不知在哪里灌了几斤黄汤,飘在江心当浮尸了吧?”
“这……”
“你担心他会被酒醉死,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混天余孽抓住。”
独孤宇云半点不担心酒剑仙,极为自信道:“师弟他是什么修为,还能碰到什么难处?”
“是逍遥多虑了。既如此,锁妖塔封印,便劳烦师伯与太武师兄镇守。”
“嗯,门中若有要事,自有我等妥善处置。真有用到你的地方,难道我还会弃你这掌门不用?”
谢云书这个时候就很庆幸,得亏他把赤雪流珠丹带了回来。不然林天南成天在外奔波,忙碌着给林月如延寿。而独孤宇云作为他的挚友,收不到消息回蜀山,可是实打实的大损失。
而老剑圣给李逍遥开完了会,大家该散伙还是得散伙。只是谢云书本还想着陪草谷十天半月,等她缓过虚弱期再说。
但草谷却以林月如身体不能耽搁为由,让谢云书代替诊治以防不测。而去了林家堡后,谢云书自己也能有个不错的调理环境,顺带帮李逍遥找一找韩仲晰的下落。
临走之前,草谷还忙前忙后,又以及临阵应对之方,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可真下了蜀山,谢云书却觉得不太对劲。
李逍遥放了一年假,卧床多年的老婆要痊愈了,他肯定很高兴。
李忆如对林月如感情深厚,能看到继母痊愈也必然由衷喜悦。
林天南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也得喜极而涕才对。
至于谢云书……他好像去林家堡是要倒霉啊?
不是,他一个夏侯家的崽,怎么就得跟着去林家堡呢?
喔,蜀山不能见死不救,谢云书受点委屈也是他活该。
除了能跟李忆如朝夕相伴,他好像没其他什么好处。给林月如治病之后,那肯定是要挨一阵唠叨。
“别担心,月如娘亲人可好了。发生什么事,她得给我做主。”
“嗯,我怎么会担心?”
怕是不存在的,只不过谢云书觉得到时候有些尴尬,不太好应对长辈的样子。而且李忆如这一句林月如给她做主的话,换一种方式来说不就是一定会为难谢云书么?
不过,好在谢云书这次是随行医生,李逍遥已经代林月如出过气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一路上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姑苏。离上一次来林家堡,算上在聊斋世界的时间,对谢云书来说差不多已经过了半年有余。
但林家堡的管家仆从,似乎对他并不感到陌生,甚至刚一见到李忆如身边的谢云书,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大概,最近林家堡谈他的次数,也必往常要多吧?
此时此刻,管家林忠刚巧在安排家中下人,将些新采买的绫罗绸缎,井井有条搬进门。结果他一眼看到三人结伴而回,顿时忍不住惊喜,朝着门内仆从喊了一声命令下去。
“快,快去告诉老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