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再打过去的时候,许佳怡那边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个位置,时音整个人急得团团转,眼看着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越发担心许佳怡会出什么事,万般无奈之下,时音只能打电话向祁嘉禾求助。
他倒是比她冷静得多,安慰了她两句之后就挂了电话,不消多时就发了消息过来:【人在醉城,别担心。】
看见这条消息,时音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
醉城她不是没去过,之前好几次和祁嘉禾的朋友聚会都是在那里,可这会,时音怎么也想不到许佳怡会在那个地方。
她一路紧赶慢赶,人到醉城的时候,大堂经理正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下了车,经理连忙迎上来,“祁太太,您的朋友喝醉了,没什么大碍,我们服务员给她准备了一间房,她正在里面休息。”
说着对方就把房卡递到了她手上。
时音道了谢,拿着房卡径直朝着电梯走过去。
得知许佳怡没事,她一颗吊在胸口的心这会才稍微放回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便是漫无边际的愤怒和气恼。
醉城准备的房间是贵宾房,刷卡进门还有一个大厅,往里走上一段才能看见卧室。
一眼就瞧见许佳怡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双长腿大喇喇地摆在那里,毫无形象可言。
时音面无表情地路过她走进浴室,拽了一条毛巾用水浸湿,然后提着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把湿毛巾扔在了许佳怡脸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并没有把她惊醒,许佳怡依旧躺在那里睡得美满,被浸湿的毛巾整块搭在她脸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时音没出声,直接在正对着床的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看着她的反应。
大概过了十几秒有余,不知是被水呛到了还是觉得有些窒息,许佳怡先是猛烈地呼吸了几下,然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忽然抬手把脸上那块毛巾掀到了一旁,整个人反应过激地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
她面色有些潮红,神情带着明显的迷茫,眼神都还没能聚焦,显然是没有回过神来。
时音靠坐在沙发里,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轻飘飘地问了句:“刺激吗?”
许佳怡慢吞吞地把视线挪到她身上,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出什么事儿了?”
脑子晕得很,只想睡觉。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时音来了气,脸色都有些发红,“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平常跟祁嘉禾他们来玩玩也就算了,多少有个认识的人照看着,又是自己的地方,不会出什么事。你倒好,胆子真是大了,还一个人喝酒,玩嗨了吧?要不是大堂经理看你眼熟多留意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什么事?!”
虽然之前和祁嘉禾他们一起来这边玩过几次,可时音心里也清楚,醉城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虽然安保系数比普通的小酒吧高了不少,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灯红酒绿的夜场,哪怕表面再怎么正规再怎么敞亮,背地里还是难免有些阴暗的地方,哪怕是管,也管不住。
时音说话一向温柔,从来没跟谁急过眼,眼下不由分说被她吼了这么一嗓子,许佳怡也有点回过了神,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了几分,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些怔然。
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许佳怡连酒都醒了不少。
她面色惶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神情显然也有些后怕:“我天,我怎么就喝多了……”
“现在跟我说说,你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时音坐在沙发里,抱臂看着她,目光清冷。
她清楚许佳怡的性子,她虽然平常闹腾了一点,可绝对不是会胡来的那种人,除非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许佳怡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忽然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含糊不清地说:“你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
时音盯着她看了数秒,突然问:“是不是和秦宵墨有关?”
她从今天见到秦宵墨之后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见许佳怡也是一反常态,她心里几乎是下意识就把这件事联系到了一块。
许佳怡拧着眉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是吗?
时音心下暗自诧异,表面却不动声色,“没事,我就是猜猜。”
许佳怡狐疑地看着她,“瞎猜什么呢?我跟秦宵墨什么都没有,朋友都算不上的份,别老拿我和他放一块开玩笑。”
她要是不说这么一句,时音可能不会多想,可她在否认了自己和秦宵墨的关系之后,偏偏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了这么一句,这就不得不让她更起疑心。
时音拧着眉打量了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半晌,才语气狐疑地问了句:“你跟他到底什么情况?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看着像是闹掰了似的?”
许佳怡回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旋即她便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衣领,声音又小又闷:“一直都没什么啊,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不肯说,时音干脆使了点小心思,试探着说:“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猜到几分,我今天还见过秦宵墨呢,他问了我两句你的事情,你猜怎么着?”
“不可能。”许佳怡想也不想,当即否定。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在和时音的视线对上以后,她才蓦地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