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禾回眸看向他,一双精锐的黑眸如同鹰隼一般摄住他的双眼,周身萦绕不散的凛冽气质令人不寒而栗。
对视片刻后,祁少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别紧张,我怎么可能打嫂子的主意呢?”
祁嘉禾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大概是捉摸到了他目光里明确的敌意,祁少禹了然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几分遗憾和无奈相交杂的表情,“行,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也不惹你烦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脚步却轻快无比。
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祁嘉禾站在原地看着祁少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转而望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快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时音的电话,说是想出门买点旅行需要的东西,问他需不需要自己顺便带点什么回去。
他当然不需要她为自己跑腿,问过她在哪个商场之后,他径直便赶了过去。
两人在商场的一楼碰面的时候,时音还没来得及买什么,手上只提了一杯现磨咖啡。
看见祁嘉禾的时候,她脸上明显露出惊喜的笑意,朝他走过来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还没到下班的点吗?”
“看到我,很失望?”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不放过她可能出现的任何细微表情。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时音面露困惑。
对视半晌,祁嘉禾终于还是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摸了摸,“贫嘴。”
时音心里是高兴的,可却不愿意那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刚想借着低头喝咖啡的姿势掩饰一下,便听祁嘉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请我喝一杯?”
后知后觉地抬眸看过去,时音发现祁嘉禾正拧眉看着她手上的那杯咖啡,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不满。
一时间,时音好像也没觉得他这种要求有什么过分,甚至还觉得确实是自己招待不周。
于是她瞬间把手里的那只纸杯塞进祁嘉禾的手里,交代嘱咐道:“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随后,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原地,朝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那家咖啡厅奔过去。
祁嘉禾站在原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那杯才动了两口的咖啡,缓缓笑起来。
为对方买咖啡这种事情虽说听起来日常又自然,可换算到时音身上,就显得有些生疏。
点单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问过祁嘉禾的口味,不知道他到底好哪口,最后站在收银台前纠结了好一会,她点了杯中规中矩的现磨拿铁。
祁嘉禾对这个,应该是不挑的吧?
她就这么带着满腹的惴惴不安走出了咖啡厅,祁嘉禾还站在原地等她,好巧不巧,时音老远就瞧见他抬起手里的咖啡杯,仰头就喝了一口。
时音:???
她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心里才冒出一个狐疑的念头:他是渴得不行了吗?
把手里的咖啡递给祁嘉禾的时候,她还小心地问了句:“你不怕苦吗?”
祁嘉禾看了眼手里的两杯咖啡,一时间没急着喝,“怎么了?”
“没什么。”时音伸手取过他手里那杯自己的咖啡,耸耸肩,“我这杯是意式特浓,我还担心你喝不惯。”
这种据说是世界上最苦的咖啡品种,一小杯就能让人精神一整天,时音也是壮着胆子才敢尝试一下,还特意嘱咐店员多加点奶稀释苦味,但成品出来后,她还是喝了两口就觉得有些受不住。
但看祁嘉禾刚刚那一口闷的架势,要不是提前喝过,时音还以为他偷偷把里面的东西换成了水。
听她这么说,祁嘉禾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杯咖啡上,好一会才淡淡说了句:“还好。”
时音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勇士。”
祁嘉禾淡笑着,什么都没说。
商场很大,而且商铺多是连锁的奢侈品柜台,两人并肩在一楼的文娱用品区逛了逛,半晌也没决定到底要买些什么。
最后还是祁嘉禾出声提醒:“海边风大湿气重,买几件衣服吧。”
开年之后,春天的气候已经初见端倪,近日以来,江城的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了起来。
但如果这个季节去爱琴海旅游,仍然需要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好,其实并不算是个好时机,很显然祁嘉禾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也没有阻止她做决定。
时音侧眸朝他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祁总终于决定依创蚨我这个肤浅的女人了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祁嘉禾笑意清浅。
“我没有异议,请尽情用金钱侮辱我。”时音正色。
两人对视数秒,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二楼是各种大牌服装的专柜,时音其拭挥惺裁刺乇鸬淖非螅她印象里,时锦程也没有穿过多么奢侈的品牌,一切穿着都先以“舒适”为重,其次才是价格。
连着逛了好几家,时音都没看中自己喜欢的款式,一路上都有些兴致缺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看的店,进门之后却当头撞上一个熟人。
对方迎面碰见他们两人,顿时也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噙了笑意和两人打招呼:“三哥、嫂子,好巧。”
正是秦宵墨。
祁嘉禾面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诧异,随即向他点头示意。
时音下意识环顾了一周,确认这是一家女装店之后,她看向秦宵墨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促狭的笑意:“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