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在这种事情上失算的一天。”
凌沧海望着步入房间的人,如此说道。
他的确失算了。
他没有想到,张玄林与曲敏,竟会在这种时候便对他下手。
“毕竟这世上,权力往往比钱财更为让人心动。”
陆雨薰笑盈盈地说着,于凌沧海左侧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凌沧海只是斜了她一眼。
张玄林却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凌沧海,慢条斯理地道:“凌老弟啊,可莫怪老哥出此下策,实在是因为你和六门走得太近,老哥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啊。”
凌沧海冷笑了一声,道:“莫要你兄我弟的相称,凌某实在是当不起。”
曲敏笑得很是妩媚地道:“凌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林哥哥若是想害你性命,这酒菜便也不只是令你功力难聚,而是此刻便只能扭捏失态了啊。”
凌沧海再又冷笑了一声,却是望向了陆雨薰,缓声道:“只是这位陆姑娘,却不知在这出戏里,担当了什么角色呢?”
陆雨薰柔媚地笑了起来。
她本就连不笑的时候,就已是妖娆妩媚,此刻笑将起来,更是媚上添娇,满堂生彩了。
莫说张玄林,便连曲敏,都看得眼神出现几分古怪的意味来。
然而凌沧海那如墨作漆的眸里,波澜未起。
陆雨薰眉头轻轻地往上移了厘许,才柔声道:“凌公子这眼神,怎就像是要将人家给扔进深海里一般呢?看着可真让人心疼呢。”
她说着抬手轻柔地在凌沧海的眉上抚了一下。
凌沧海不为所动地道:“姑娘还是不要趁机占凌某的便宜了,有话不妨快些讲吧。”
陆雨薰娇柔地道:“哎哟,这模样,倒还真让人喜欢得紧。”
说着望向曲敏,续道:“敏姐,却不知事情谈妥之后,是否能将他交给妹妹一晚呢?”
曲敏笑得很是暧昧地道:“你既喜欢,姐姐又岂能拒绝呢?”
张玄林抬着下巴笑了两声,语带揶揄地向凌沧海道:“老弟这下可是有艳福了,雨薰妹子如此佳人,然而万叶未曾沾身,我二人本还以为,她是一个也瞧不上,没想,却是早已看上了老弟,怪不得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忙呢。”
陆雨薰听过,浅浅地睨了,看破不说破,你这岂不是故意让小妹难堪吗?”
这一眼一句话,直让张玄林给有些心痒起来。
凌沧海这才冷冷地道:“原来毒是你下的。”
陆雨薰轻轻地笑了下,嗔怨地道:“你该不会因此怨我吧?”
凌沧海冷笑道:“当然不会,凌某佩服都来不及呢。”
张玄林这才带着心中嫉妒,有些气闷地道:“我当老弟从来未曾大度过,却没想,也不过是看人啊。”
凌沧海望过去,带着很是古怪地笑意道:“张掌柜过奖了,凌某也同样未曾想到,你居然也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判断来。”
张玄林眉头一皱,道:“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
凌沧海满怀不屑地笑了一声,道:“这酒楼与这房间欲盖弥彰的布置,凌某其实从未觉得令人欣喜,也从未因认识六门高层而沾沾自喜过,反倒是你们,总认为我是想要借此巴结,从而能够获取权力,因此反过来去巴结朝廷,倒可真是让人好笑。”
张玄林再又皱眉,却又马上舒展开来,缓声道:“老弟这话简直不对。”
凌沧海道:“却不知张掌柜有何高见?”
张玄林道:“其实便是你未曾与朝廷之人熟识,我们也必然会与朝廷打交道,又何必在互惠互利之中,将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呢?”
凌沧海听过,盯着张玄林道:“你想做官?”
张玄林眉头一挑,倒也坦然地道:“不错。你既已看出来了,遮遮掩掩,反倒才是真给你看了笑话。”
凌沧海默了片刻,却是放声而笑。
其他三人听他就这么笑了一阵,相视以表明不解,才见凌沧海忽而歇声,道:“着实抱歉,凌某失态了,只因张掌柜这个笑话,实在令人难以忍住。”
张玄林听得心中来气,但还是按捺下来,问道:“却不知老弟是在笑我痴心妄想,还是不切实际呢?”
听他说得这般直白,凌沧海虽同样觉得很是好笑,但此刻他虽还能活动自如,然功力难聚,而张玄林与曲敏却非是如钱不苟一般,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太过刺激对方,恐怕会吃上不必要的苦头。
想到这节,凌沧海便也只是露出些许笑意,道:“掌柜的还请莫再说笑了,以你的名声地位,和囊中资财,要做官,还不容易吗?”
张玄林怒笑道:“老弟这话可着实敷衍,若我只是想要买官来做,又何必设计于你呢?”
凌沧海这才惑道:“却不知你想要做什么官,竟会与凌某有所干系的?”
张玄林顿了顿,道:“我想做的官,倒也不算大,而且是个苦差,至于与老弟你有何关系……先前不是已说得很清楚了吗?”
凌沧海稍一回想此前交谈之语,才很是无法置信地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在六门里能说得上话吧?”
张玄林轻而慢地点了点头。
凌沧海不由怔了一下,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虽说知道你依旧还算半个江湖人,但我刚才还真没敢这么去想,毕竟这六门的差事,不仅仅只是苦差,更是半点油水也无,对于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而言,似乎都不该列入候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