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萱花离开院子后,先是神情古怪地在陈写肩头拍了两下,而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三人不解,却见她略显心有余悸地转头看了下院门,而后神秘兮兮地示意三人且先随她离开,便朝离此地最远的巷口走去。
三人也不多问,跟了过去。
毕竟素仙除了接受了陈写的问候以外,便只额外见了念萱花。
金戊与君莫笑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心生不满。
毕竟虽都是江湖儿女,却也需注意男女之防,既是上门拜访,自是要遵守对方的规矩。
只是两人见念萱花平时活泼惯了,此刻见她畏畏缩缩,似是见了素仙一面,就给吓得十年怕井绳一般,自觉好笑,当然也更觉古怪,以及十分好奇。
这位名满江湖的奇女子,究是性情如何古怪,又做了什么,才会将念萱花给吓成这样?
且念萱花此刻举动,显是摆明了要远离素仙所居之地,才会说出于内经历,便也耐心跟在后头。
却不想,念萱花直走出了三条街,都还有些紧张兮兮地回头望了一眼,最终再又多走了一段路,才进到一家未歇业名作“九眀楼”的酒楼之中,唤过一名小二,让其领路至三楼雅间。
入到雅间之内,点过吃食,待得小二离开,念萱花才似松了口气般坐靠在椅上,感叹地道:“陈兄、哦不!陈公子,陈大哥,陈大侠,请恕我姑且问一句,你是从何时拜在素仙门下的?”
陈写于她对面坐下,回道:“再过半月,便满五年了。”
念萱花听过,很是愕然地望了他好一会,直到陈写有些无措,才听得她郁结道:“我真的很想请教你,有这么一位漂亮得简直过分,不但惜字如金,更冷若冰霜的师傅,究竟要保持怎样的心态,才不会给吓成冰块?”
陈写听过,显得很是为难地抓头挠腮了一会,才很是坚定又尴尬地道:“念姑娘,很抱歉。在下身为弟子,是无论怎样,也不能对姑娘此问作答的。”
念萱花转目一想,颔首道:“嗯,对不住,问了不该问的。”
陈写拱手微笑道:“在下谢过姑娘体谅才是。”
金戊这才冷声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从老虎变作了鹌鹑的?”
念萱花气得忿忿地哼了一声,但碍于陈写在场,也只好郁结道:“我只能说,她的武功简直高得惊人,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我们四个一起上,也只能给打趴下。”
金戊与君莫笑听得忍不住朝陈写望去。
陈写稍一思忖,亦只能颔首道:“虽能看出金兄与念姑娘的身手定然不弱,但便只是过手切磋,我四人也不过只有四成胜算,更不用说生死相搏了。”
君莫笑与金戊听过之后,皆是深深地缓吸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之中。
念萱花虽然好些,却也显得心事重重地思虑起来。
陈写见状,也不好出言打扰。
待得小二上来吃食,又告退出门,金戊才沉声问道:“敢问陈兄,与‘风云’相较,又是如何?”
陈写微讶过后,思忖了片刻,很是不确定地道:“虽说单独交手,且前提是后一条,结果定然同样,反之也不过胜负难料。况且,应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金戊却是罕见地凝重沉声道:“话虽如此,然世事难料,还是尽可能地将或会发生的变数考虑进去为好。”
君莫笑亦是肃然道:“金兄所言甚是,此刻这东京城内,无论哪一方势力突然变作倒戈相向,又或自水火不容的关系忽然变作如胶似漆,也不过只让不明内里的人暂觉意外罢了。”
陈写听后想过,神情凝重地颔首道:“小弟记下了。”
念萱花却是左看一眼,右望一下,有些不悦道:“你们三个此刻最好相互看看对方的表情,简直严肃得像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一般。”
说完直接探手至盘里捏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三人先是一怔,而后相视一眼,便忍不住笑将起来。
三人笑了一阵,待得念萱花再又吃了些,君莫笑才望她笑道:“姑娘提点得是,但不过对于姑娘在那院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在下可是好奇得紧,却不知姑娘可愿意说来一听。”
他刚说完,三人便见念萱花神色古怪地滞住,箸上刚挟起的一块蛋卷,也随着话语落了回去。
金戊不由不动声色地挑起了眉梢,却也没说话,一同静候。
念萱花愁眉苦脸地盯着手里的筷子想了好一会,才不悦地斜了君莫笑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君莫笑干笑道:“姑娘且莫动气,是在下冒昧了。”
金戊却冷声道:“丢脸的事,换作是我,也肯定不愿讲。”
念萱花虽知他是故意激将,却本也没打算掩藏,只是怕讲了出来,尴尬的反倒是陈写,从而一直在寻思着,如何才能讲得委婉一些。
此刻听到金戊的话,再看陈写也露出很是好奇的神态,便也不再纠结,望而问道:“陈兄,却不知你师为何在我问贺之后,先是点头说了声:‘同贺。’,待得打量了我一会,才说:‘很不错。’,而后又只讲了一句:‘赌双,你输,这是彩头,我笑纳了。’,就真的动手直接将我一枚簪子给取走,而后又说了句:‘期待再会,送客,请。’,便直接进到里屋,让那丫鬟请我离开了的?”
三人听过虽皆是愕然,陈写却不但最是愕然,更很是无法置信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