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得众人皆知的那一刻,这或许。
不但连秘密都不算。
就连噱头都不及。
除非会要了他们的命。
要了这些总是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珍贵——然而。普通的;常见的;存在的;没有的。
甚至其实完全没有存在过的。
性命。
所以。
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
可悲吗?
可叹吗?
可怜吗?
有吗?
或许没有。
或许有。
最重要的便是。
重要吗?
不重要。
凌空艳最终剩下的。
还是只有恨。
恨。
憎恨。
痛恨。
憎恨这世间对自己的不公。
痛恨自己不说未卜先知,却竟然没有未雨绸缪的痛恨。
她与姚子墨相识,相知,相恋。
是那般的偶然,自然,必然。
也是如此的……决然。
可谓非君不嫁,非卿莫娶。
最后呢?
姚子墨死了。
忽如其来。
就如同这个季节,轻然飘扬而来的风。
宛若这之前,烈阳渐缓,即将温和下来的风。
就这么。
发生了。
她恨吗?
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没有恨的。
只有怅然若失。
她断定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怨的。
姚子墨没有做错什么。
他尽了忠,尽了义。
哪怕皇帝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哪怕江湖人不知她真正所为。
凌空艳忽然道:“你能过来,让我看你一眼吗?”
周遭依旧是喧闹的,却也是寂静的。
她再度说着:“我没有奢求什么,只希望能看你最后一眼。”
这话似乎太过平静,因此也太过真挚。
他。
这人。
那人。
走了过去。
俯视着她。
“说吧,还有什么。”
他顿了顿。
“我可以满足你。”
凌空艳笑了。
十里春风般艳红似火,灿烂夺目地笑了。
“去死吧。”